第32章 虎狼之魏(6)(第2/2 頁)
說罷,白勝男喚來季洵相陪,帶著一聲不吭的安拾叄去低三下四的求見潘生。
潘生的脾氣確實古怪,白勝男說了很多好話,季洵也在一旁幫腔,他才不情願的給安拾叄診了脈。
“照這個方子抓藥,連著吃三天,每日四次,飯前服用,第四天再來找我吧。”
“多謝潘老。”
接過白勝男放在手裡的藥方,安拾叄才對她的“寬恕”將信將疑,高呼陛下萬歲等敬意之詞,併為自己剛剛的失禮痛哭流涕。但回到東禹縣的臨時軍營後,他的臉上一掃剛剛的感激,立馬著親信帶著自己的手書快速趕回將軍府,以免一向心急的長子提前投降。
自與安拾叄匯合,張揚心裡就裝著一件事,但卻不知道這件事是否當說。說了,害怕自己無中生有、挑撥君臣感情,不說,又怕事發東窗,為時晚矣。猶豫之時,他遇到了老對手孫先,確認孫先如今的立場後,他把自己的擔憂坦誠相告,並在孫先的勸慰下重回縣衙。
“陛下,臣有事稟報。”
“張將軍,快坐,坐下說。”
依盧瞥了一眼白勝男澄澈的眸子,心領神會的為之斟上一杯熱茶。經過一段時間的相伴,依盧慢慢領悟著主子每一個動作、眼神的變化,並謹慎的做出回應。比如斟茶,並非每一位客人都能喝到主子賞賜的茶水,要看他的來意、主子的心情、場合、誰作陪等等,再看主子的微表情、動作,從而判斷是否需要給來者上茶。
奉茶之後,依盧退到白勝男身邊,仿若成為了空氣的一部分,安靜的聽著張揚的“煩心事”。
夏月宮變後,安拾叄表面上稱病五個月,避而不出,但卻在兩個月前秘密為之長子舉辦了婚儀,按理說,辦理婚事並不能說明什麼,但他的長子迎娶的不是別人,正是魏國望族柴氏的么女。
張揚得知此事後,當即認為其有通魏之嫌疑,但苦於沒有確切的證據,只能暫時作罷。五天前,他突然截獲了一隻飛往崑山方向的鴿子,鴿子腿上綁著一封便籤,只有四個字“未歸歸未”,他擔心安拾叄早有通敵之心。
安拾叄,魏國降將,本名安在邦,歸降時為劉氏舊曆天寶十三年,故更名為安拾叄。自其歸順以來,屢立戰功,被父親重用,留守崑山,為一城守將。
登基大典之後,白勝男閱讀了每一份恭賀自己登基的文書,她清楚的記得安拾叄之奏文的謙恭,其中有一句“凡塵仰皓月”令她很是喜歡。
若是從前,她肯定會對張揚的擔憂一笑置之,但有了李瑞之事,她不敢輕易釋放如此重要的信任。
“愛卿的意思是?”
“未歸,很容易理解,那歸未呢?臣認為就是歸降魏國的意思,只不過用了諧音字。”張揚眉頭微蹙,雙拳握緊,惆悵道,“臣知道不應該隨意懷疑同僚,但如今是陛下的危難關頭,是秦國的危機時刻,臣不敢不防,也不敢不和您稟告。說出來也不怕陛下笑話,臣恨不得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懷疑幾番,何況他貳臣安拾叄了。”
沒有坦言懷疑,也沒有直白的表明立場,白勝男只是讓張揚多加留意安拾叄的動態,有事來報。暗中卻著常年弘在安拾叄的部眾中安插親信。
與此同時,一匹快馬已經在夜色的掩蓋下躍出城門,將她的親筆手書帶至贛州城。
望著天邊的明月,白勝男的眉頭緊緊的擰著,原本澄澈的眸子裡,盛滿了化不開的濃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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