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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三個反問讓蕭文石恍了下神,李績那副狡黠陰冷的面孔讓他分辨不出那句是真哪句是假,就聽頭頂又繼續傳來他的聲音。
「卓承榭如果還活著,很有可能就在劍南道的兵營裡,卓家世世代代都有人任劍南節度使,對於那裡的人來說,是『只知卓家郎,不知天上皇』,倘若他真有心蟄伏,將來未必不可為我所用,那作為卓承榭唯一的親人,她必須得活著。」
這就是確確實實不摻雜一絲感情的算計了,蕭文石從沒想過這一層,儘管對卓家人沒有什麼好感,但只要對大事有利,那就都是值得冒險押上籌碼賭一賭的事。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李績在奪位這條路上會因為摻雜私人感情而功虧一簣,自古紅顏多禍水,他需得站在李績身後提醒他時時冷靜,如今看來,這擔憂怕是多餘了。
蕭文石不再從這件事上過多糾纏。
「左不過一個女人而已,臣知道殿下能拿捏得好這其中的度的。」他放心地道。
李績背著手,沒有說話。
第二日,容卿照常去給李崇演送羹湯,但無公事之時,他身邊少不了什麼鶯鶯燕燕,張成給她放進去的時候,她剛踏入大殿,就聽到裡面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她受了驚嚇一般,又急忙退了出去。
張成看她那模樣,不鹹不淡地解釋一句:「昨兒個是賀充容侍的寢,今天一直沒離開。」
容卿低垂著頭,驚嚇平復之後只剩冷笑,李崇演才剛答應不碰她,不好這麼快就食言,所以
便更加寵幸與皇姑母有些相像的賀充容。
不過也正遂了她的意……
第二日的羹湯她沒能親手送到李崇演面前,只交給了張成就離開了,接下來的幾天,容卿日日按時按點去點卯,碰到的不是他接見大臣就是和妃子在寢殿胡鬧,再見到容卿時,神色都有些怏怏的,更別提動手動腳。
容卿就這樣安然無恙地過了半個月,而這半個月裡,李崇演之所以沒能來騷擾她,是因為還發生了一件大事——太子李稔騎馬時不慎墜馬,雖然性命無礙,但聽說那一雙腿卻是無法痊癒了,日後必定會不良於行。
堂堂一國儲君,將來是大盛皇帝,說出去是個跛腳,那肯定是萬萬不行的,李崇演因此發了好大的火,將太子身邊的人打殺一通發洩,面對雪花一樣遞上來的奏摺,他開始猶豫要不要廢太子。
李崇演是一個自私狡猾又自卑敏感的人,李稔之所以能當上儲君,一是因為他生母低微,無母族勢力,與他沒有威脅,二是自小跟在他身邊長大,不曾被後宮中任何一人染指,他能全然放心,所以哪怕太子有些平庸跋扈,只要不觸犯他的底線,他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卻無法忽視了。
畢竟大盛十幾代皇帝,也不曾出過一個跛腳的,有缺陷的人。
卓家已除去,對於李崇演來說,就再沒有能威脅自己的存在,所以重新思考立儲的問題時,他也不再侷限於找像李稔這樣的皇子。
雖然廢太子的聖旨還未出,但李崇演已經開始著手立儲人選,大皇子早夭,二皇子殘疾,能納入考量的,如今只有楚王李縝、景王李績,和一個才剛開始聽學的六皇子李琛。
六皇子太小,也沒有群臣擁戴,自然是最邊邊角的人物。
而因為卓閔君的關係,李績從小就不受皇帝待見,連賞賜的封地都是既偏遠又窮苦的地方,如今雖然朝議也帶他,但基本跟透明人一樣。
大臣們都請立三皇子李縝為太子,言其德仁兼備博學多才,誇得是天花亂墜,可是李崇演就是一個多心的人,大臣們如此推舉李縝,反倒讓他猶豫了。
有意無意地,他開始在朝堂上提點李績,讓他參與更多政事,以彰顯自己對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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