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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要來人。你不想見他們，就早些離開。&rdo;

他都病得迷迷糊糊，卻還有替自己打算。莊凡呆呆的看著蘇震。蘇震笑了笑：&ldo;我雖不是什麼好人，你我相識即是有緣。我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如此。&rdo;

&ldo;您不好起來，我就不走。&rdo;莊凡吁了口氣：&ldo;回頭您送我去北平，我帶您四下去逛逛。北平好多小吃，好多好玩的地方。&rdo;

&ldo;那好啊。&rdo;蘇震笑起來，笑了兩聲又猛烈的咳嗽起來。莊凡坐在床沿替他輕輕的抹背。蘇震側臉看著他：&ldo;我有幾句話，說出來又怕嚇著莊公子。&rdo;

&ldo;但說無妨。&rdo;

蘇震輕輕的嘆了一聲：&ldo;莊公子在我家住了一段時日，蘇某是什麼樣的人，只怕你是知道的。我與舜青青梅竹馬，二十年來心無旁鶩。可是偏偏看到公子，卻叫蘇某亂了方寸。你住在書房院的時候，我便開開去書房看書，書房開一扇窗就能看到你的房門。看一眼你的樣子，聽一聲你的話語，心裡都歡喜的很……&rdo;

莊凡驚愕的看著蘇震。蘇震輕輕的咳了兩聲：&ldo;蘇某已經近不惑之年，卻想不到還能像年青人那樣春心萌動。&rdo;他看著莊凡全無防備的臉：&ldo;本來這些話也都壓在心底不打算講出來。卻沒料到還能再遇上莊公子。我去紅袖館本來也是被朋友拉著去的，能夠把你從裡頭贖出來，我高興的很。沒想到終有一天能為你做些什麼。&rdo;

莊凡輕輕的抖擻著嘴唇，講不出話來。

蘇震趁機握著他的手：&ldo;本來這些話，我是要爛在肚子裡的。今天卻不知怎麼突然想對你說。你聽過，就當是一陣風，吹散了就散了吧……&rdo;

第五十八章

蘇震又昏睡過去。莊凡四肢僵硬的坐在病床邊，怎麼都沒想到蘇震會對他說這樣一番話。雖然聽得驚訝，卻又有一絲傷感。看他剛才說話的神情，好像是在交待遺言。若非是覺得熬不過去，只怕他也不會說。自己跟他也是非親非故，就算病的迷迷糊糊，他也替自己考慮得如此周全。只可惜，自己恐怕是不能回應他這份感情。且不說是否對他有情義，單單只是莊凡如今這副身子已經齷齪不堪，蘇震又是知根知底的人。

莊凡幽幽的嘆息一聲。

護士過來檢視病房，看了看蘇震的臉，搖了搖頭，拿著藥片和水杯對莊凡：&ldo;幫我把蘇先生扶起來給他餵點藥吧。&rdo;

&ldo;好。&rdo;莊凡坐在床上用力托起蘇震的身子，蘇震突然全身抽搐起來。護士驚了一嚇，放下手裡的藥開門去叫醫生。莊凡驚駭的放下蘇震，蘇震顫慄著，睜著眼睛神志似有似無。

&ldo;蘇老爺。&rdo;莊凡按著他。

&ldo;我沒事，不怕……&rdo;蘇震虛弱的笑著。醫生匆匆跑來把莊凡擠到一邊對蘇震緊急處置。不一會兒，蘇震又平靜下來。醫生臉色難看的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ldo;怎麼了？&rdo;莊凡背心微涼。

&ldo;發炎導致的高燒又並發了肺炎……&rdo;醫生抓著頭皮：&ldo;你們派去買藥的人怎麼還不回來？天氣不好，他的傷口發炎感染得太快了。恐怕……&rdo;

&ldo;恐怕怎麼？&rdo;

&ldo;哎，恐怕撐不了太久。時間一長，就算藥來了，保住了性命。持續的高燒對大腦的影響也很厲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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