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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七式”!這老人必定就是抄錄秘冊的“孝先”了……
江濤當初以“書中疑難”作藉口,要求見一見“孝先”,原是一時拖延之計;想不到無心教主卻當了真,更想到“孝先”已經被囚了十七年。如今面對這位可敬而又可憐的老人,驚喜交集,竟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老人柔聲問道:“孩子,覺得很意外是不是?”江濤連連點頭,喉中卻硬嚥無法出聲。
老人悽笑道:“世上意外的事太多了,你年紀輕輕就被送到這裡來,今後悠長歲月,都將在地牢中度過,何嘗又不是意外呢?”
江濤衝口道:“不!我不是……”他本要說“我不是真正的囚犯”,但話到口邊,忽然想到天心教主正在“樞機室”竊聽,連忙半途嚥住。
老人憐惜地道:“我知道你不是自願來這兒受苦,而是因為沒有替天心教完成譯書的工作,才獲罪入獄的,對麼?其實,這正是你的幸運。牢獄雖苦,總比做一個千古罪人強勝一籌。”
江濤滿腹羞慚無法啟口,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個主意,於是長嘆說道:“唉!在下並不怨天尤人,只覺得有些不甘心。苦學三年梵文,竟連一部劍譜也譯解不出來,未免叫人慚愧。”一面說著,一面頻頻以手指耳,又向牢門外呶呶嘴。
老人見了這番怪異舉動,不禁流露出驚訝之色,迷惑地道:“據我所知,那部‘擎天七式’劍法固然很深奧,文字上並沒有特別難解的地方,你既學過三年梵文,應該足夠應用了江濤立即大聲接道:“‘在下正是因為這緣故才感到不甘心,書中文義並不艱深難解,為什麼譯述起來總是辭難達意呢?譬如說書中第三頁第三段……”突然語音一變,改用梵語說道:“晚輩並非囚犯,乃是被逼偽裝入獄探問劍法秘奧。我們的談話有人監視竊聽,請老前輩注意警惕;必要的地方,務必改用梵語交談。”
一口氣說出心裡秘密,江濤這才如釋重負長噓一聲,接著又改用漢語大聲說道:“這一段記述,分明跟劍法武功配合不起來。假如照字句直譯,豈非不倫不類了嗎?”
那老人駭然震驚,目光流轉,似乎亦有所悟,於是笑道:“孩子,你的梵語十分流利,怎會連這淺顯的俚語也不懂,照天竺俗語的意思是說……”話聲一沉,也改用梵語接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怎會來到天湖總教?”
江濤故作驚喜之狀,提高聲音道:“經你老人家這一解釋,在下才知道學無止境,自己的確太淺薄了。但是,書中第七頁末一段字義也很難譯解,在下記得原文是……”說到這裡,又改用無心教主聽不懂的梵語道:“晚輩因奉師命往太行投書,途經江漢;恰遇天心教懸賞黃金萬兩徵求梵文人才,一時好奇,才應徵混入天湖總教。”
老人眉頭微皺,也用梵語問道:“令師何名?”
江濤道:“家師名號‘蓬萊騎鯨客,冰山落拓生’。”
老人釋然一幄,欣喜道:“這就難怪了。”接著又問道:“你去過太行沒有?”
江濤憤憤道:“晚輩尚末前往太行,卻在大潮總教見到那位古月道人;現在他已經是天心教的護法了。”
老人驚道:“有這種事?古月道長清譽極隆,他怎麼會投靠了天心教?”
江濤道:“這是晚輩親目所見,那道人不僅無恥,而且無禮。晚輩將師父的信給了他,竟被他當場撕碎,又譏諷了一頓。”
老人凝容搖頭道:“不會,古月道長決不會是這種人……也許令師信中言語過激了些……”
江濤大聲道:“那封信裡並沒有一個字,只畫著一幅圖畫。圖中是一棵松樹,天際飄著浮雲;地上有一粒剛發芽的松子,一名老農正用水澆灑……此外,什麼也沒有了。”
老人忽然閃現一抹震駭之色,兩隻深陷的眼珠倏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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