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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則像生了根,爬不起來。
勃烈則在此時望向她,看到她只是痴愣地坐在一旁看著他,誤以為她無動於衷,內心湧起強烈的失望——她就不會過來關心一下,即使只是問個有沒有事都好,可就是不要沒反應。
若他不是憑藉自小在多湍急流的松阿里畢拉(現在的松花江)玩耍,深諳水性,他早葬身在那漩渦下……今天的存活除了多一分運氣、長年累積的訓練,更有一份強烈的不甘心。在那滾滾不絕的水淹沒他口鼻,讓他幾因喘不過氣來,眼前直髮黑時,是她!腦海中所浮現的嬌靨,給了他求生存的力量,拚著僅餘的真氣,硬是讓自己衝出水面……
但她……為什麼還是離他那麼遠?是不是得等到白頭,或入了棺材,她都還是這個樣子?
不甘啊!
他站起身,想朝她走過去,可氣急攻心,又血氣不調、用力過度,兩眼一翻,從未生過病,壯得跟頭牛般的勃烈終於昏倒了。
倘若他知道接下來依依所發生的事,或許他心裡會好過一些。因為像是連環效應一般,雪依依見他昏了過去,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後,也跟著昏過去了。
有了兩個昏倒的人,他們自然無法再繼續前進,再加上天色已晚,他們遂移到小男孩家去借住一宿。
這一家人姓秦,男主人做的是擺渡的工作,上有高堂父母,而女主人則在附近種了小菜園。意外發生時,她正帶著兩個小孩在河邊洗衣服,誰知一不留神,小男孩就因為撈魚沒撈好,跌落了河,引發這一連串事故。
那一對和衣躺在床上,另外兩位則陪著主人談話,小男孩早已忘了方才的驚嚇和妹妹玩在一塊。
“現在年冬不好,自從北方被金人佔去後,渡江的人就少了。”男主人秦阿保邊剝著花生殼,邊喝著茶說道:“更別提那些金人有事沒事就想渡江來打我們,要我們給錢給糧的。”
聞言,蘭兒不屑地瞪了楊玄一眼。看!都是你們這些金狗害的。楊玄自知理虧,摸摸鼻子。“既然日子不好過,又為什麼不像其它人離開呢?”這村子已沒住幾戶人家。
“再怎麼說,這裡總是我們的家,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房子,離開這……我們又能在哪裡生存?”阿保嘆口氣。
“你們為什麼又要那樣認命?為什麼不挺身反抗?”床上有人出聲插話。
“殿……呃!不!少爺,您醒了?”楊玄趕到床邊探望。
“嗯!醒來一陣子了。”勃烈轉頭看了看仍閉著眼的依依。“她怎麼了?”
楊玄簡單描述當時的經過,讓他又驚又難以置信,他昏她也跟著昏?這代表了什麼?他可以有那樣的奢望嗎?她——已經開始在意他了?
他愛憐望著地,姑且不論真偽為何,至少先讓他這樣想著吧!輕輕摸了摸她細滑的臉頰後,她眼睫毛眨了眨後,也睜開了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在他的臉上對準了焦距。
“還不舒服?”
她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輕輕觸控他的臉龐,是溫熱的。“你活著……那果然只是一場噩夢。”她明顯地鬆了口氣。
他沒有馬上回話,依依的樣子有些怪,但他又說不上是哪裡,而且很顯然,她已經將方才的驚心動魄當成是場夢了。
“對!那是噩夢,已經過了,所以不要想。”他柔聲說道。
“嗯!”她輕嘆口氣。在他的扶持下坐起了身,在看到一群陌生人張口結舌地望著她,微愣,幾乎本能地往他懷裡縮去,尋求屏障。
勃烈對她的舉動頗為吃驚,這是她頭一回主動靠向他,心頭不禁一陣醺然,不過礙於此時在眾目睽睽下,無法肆意與她相親,要不,他一定會追問她此刻真正的感覺。
心不甘情不願的鬆開她,讓蘭兒過去服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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