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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人吊在那兒,不過很臭,要不咱們別管了,繞道走吧。」超子轉過身去對大家說道。
有人吊在這兒?要是吊在外面的林子裡查文斌還尋思著是誰想不開自殺了,可是這個地方,哪是一般人能進來的?
二話不說,查文斌箭一般沖了過去。大家圍在下邊一面捂住鼻子一面商量著怎麼辦。
這上吊的人是查文斌最不願意去處理的喪事,這種人死後戾氣是極大的,而且死相也是非常難看:都是舌頭伸在外面,手腳繃得筆直筆直的,更加讓斂屍的人難受的是上吊的人一般死後褲腿管裡全是屎尿,光一個整理後事,就得比別的死法費力好多。當然了,甭管是自殺還是他殺,都得先把人放下來看看。查文斌還就不信了,這種連蚊子都飛不進來的地兒還能有誰跑來上吊!
商量的結果是超子建議一槍打下來,查文斌則認為這樣對死者很不敬,建議爬上去慢慢放下來,最終這個活還是落在了善於攀爬的超子頭上。雖然嘴上不情願,但是心裡頭他還是聽查文斌的。
過去在部隊裡爬的都是那種圓柱子,這種方形毛竹還真就沒那麼好爬,好在這小子腦袋瓜聰明,用繩子做了鎖扣,一頭掛在自己腰上一頭套在竹子上,就這樣跟電工爬電線桿差不多,挑了個緊挨著的竹子很快就躥了上去。
這竹子足足有三十多米高,這死人吊在身邊一棵的頂上,先前在下面大傢伙兒看不清,這超子上來也就只顧著爬了,等到這小子到達預定高度準備幹活的時候,差點沒把他從那三十多米高的地方直接摔下來。
當他的射燈照在那張死人臉上的時候,何毅超這三魂立馬就丟了兩魂半,這手一哆嗦,繩套「嗖」地就往下一閃,跟著連他本人都跌下去了四五米。一身冷汗從背後傳來,超子只覺得今天恐怕要出大事了!
這下面的人一看超子要往下掉,心裡也沒譜啊,以為他是沒抓穩,查文斌還在下面叮囑著:「你穩點兒啊,別掉下來了,這兒還挺高的。」
「沒……沒事兒!」超子還在強顏歡笑地應著,天曉得他剛才看見了什麼。臉色慘白的何毅超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了那是一張怎樣的臉!
超子試著做了幾次深呼吸,可是那股惡臭又直往自己的肺泡裡鑽,反倒讓他覺得想吐起來,索性咬了咬牙準備再上去,就衝著下面說道:「我上去了,你們在下面接好,不過,」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這人好像我認識!」
「等等。」查文斌在下面喊道,「你認識?」
「嗯,我看著挺眼熟,跟石頭爹長得挺像,就是他剛才好像還衝著我笑,所以我一下子沒抓穩,就……」說到這,超子的頭皮又開始發麻了,腿也跟篩糠似的不由自主地抖著。不是他沒見過死人,死人見得多了,跟了查文斌這麼久,什麼稀奇古怪的沒見過?就連粽子都交過手。可是剛才那一張臉,一張熟悉的臉上也不知是血水還是屍體融化的屍液流得橫七豎八,更讓他覺得恐怖的是,屍體居然還對著自己笑,並且是嘴角上翹地笑著!
查文斌一聽,也覺得不妙,趕緊喊道:「你快給我下來,下來的時候頭千萬別對著上面看,落地之前不要再講話了,要快!」
這人死之後有笑容是很常見的,有的人是因為圓滿了,有的人是心願了結了,但還從未聽說過有哪個人吊在那兒還能笑的,而且石頭爹這個名字不僅讓他查文斌一下子緊張起來,他們幾個人聽到之後也是大為驚訝,尤其是橫肉臉……等超子下來以後,查文斌立馬把一隻小碗遞到他的跟前,然後滴了幾滴公雞血進去,衝上白酒讓他一口喝掉。超子的八字絕對夠硬,這一點查文斌還是挺放心的,但晦氣還是要除的,免得落下個小病小災的。
落地之後的超子完全沒了剛才那股興奮勁頭,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