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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文斌翻開胡長子的眼皮仔細看了看,搖搖頭道:「不是,我給你們村裡看過,自從那件事後,咱們王莊這幾年都不會再死人了。何老並不算是王莊的人,雖然他年輕的時候也在王莊,但這些年吃的早已不是王莊的糧食,喝的也不是王莊的水,只是在這裡發喪罷了,只能算是落葉歸根。這根雖然歸到王莊了,但是葉子卻是在省城落下的。仙橋昨晚也過了,路我也送了,他的死是不會沖人的。」
「那他咋的?是羊癇風發作了嗎?」村長那叫一個急啊,這幾年王莊就沒太平過一陣子,不是這家倒黴就是那家出事的,他這個村長當得也不輕鬆。
查文斌本身是懂點醫術的,一般小毛病都能自己開中藥解決,他第一眼看也覺得是羊癇風,但翻開眼睛一瞅便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這屋裡還點著燈,正常人的眼球在燈光下會折射出一層光,哪怕是生了病的也會。但這胡長子的眼睛裡壓根沒有半點兒光彩,這是典型的中了邪才會有的徵兆,人無魂則無光。
「魂丟了。」查文斌淡淡地說道。
「那可咋辦啊?查先生你可得救救他啊,這孩子命苦,從小就沒了爹孃,家裡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就這盞電燈泡是唯一的電器,婆娘又剛生了娃娃……」沒等村長訴完苦,查文斌便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放心,我有法子的,但現在弄不了,一會兒你派人去王家拿上三葷三素三水果三主食,外加三杯酒,用託盤託好了帶到這裡來。這活兒我白天幹不了,等把何老送上山了,晚上我會過來的。另外,你幫我把村裡的屠夫找來,一定讓他把殺豬用的尖刀帶上。」
村長急忙就喊了外面一個小夥子,吩咐他去找人,沒一會兒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便來了,身上一股腥臭味兒撲面而來。
屠夫在村裡也算不上是什麼有地位的人,那會兒農村家家都養豬,過年的時候村民便會去請這屠夫來殺豬,殺完了請他喝上一頓酒,然後再隨屠夫挑上一塊肉帶走作為報酬。因為殺豬是個體力活,又是髒活累活,所以幹這事的多半都是些粗人。
那屠夫往胡長子的房裡一鑽,然後嚷嚷道:「村長,你叫我?」
查文斌抬頭一看,好傢夥,這人的身板還真能跟橫肉臉有一拼。那屠夫瞧見胡長子正在床上抽抽,便想走過去瞧瞧,嘴裡說道:「喲,這長子兄弟是咋了?」原本一直躺在床上的胡長子立馬把身子往後一縮,頓時蜷成一團。
查文斌忙說道:「哎,這位小哥,別急,叫你過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這屠夫自然是認識查文斌的,王莊誰不曉得他查道士的名號,那可是活神仙。屠夫便一抱拳說道:「俺叫鐵牛,查先生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
「鐵牛?」查文斌站了起來,看了幾眼,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一個鐵牛啊,一個張飛,一個李逵,今天就勞煩你們兩個替我守在這房裡,我沒來之前不能離開,能做到不?」
「兩個?你讓我和老村長守啊?我是沒問題,就怕他吃不消啊,年紀一大把了。」那鐵牛倒是一個實在人,肚裡有什麼話就說什麼。
「大塊頭兄弟,你進來!」查文斌對著窗戶外頭喊道。
沒一會兒,一個彪形大漢便低著頭進來了,說道:「文斌哥,你叫我?」
這人正是橫肉臉,若非要拿他和屠夫鐵牛比,這傢伙的噸位恐怕還要大上一級。鐵牛一看來這麼個傢伙,也是好生驚嘆:「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我?我沒名字,他們都管我叫橫肉臉。」說完,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查文斌頓時覺得老這麼叫也不是個辦法,琢磨過幾天給他取個名字,他也尷尬地說道:「你們兩個做伴守在這裡,鐵牛兄弟,把你的殺豬尖刀插在這床頭上然後就可以出去了。」
鐵牛拔出那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