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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恩從衛生間出來,打個哈欠,「小遠哥,你有沒有覺得不自在啊?」
「還好。」梁遠搖搖頭。
「拉倒吧,」程知恩撇嘴笑笑,「誰喜歡當客人啊。」
「就你事多。」梁遠繞過程知恩去洗手間洗漱。
程知恩下樓的時候,老爺子在客廳寬敞的娛樂區打太極,老太太拎著水壺給她那幾顆寶貴的花澆水。程知恩在樓梯上調整一個表情,才繼續邁步下樓。
兩位老人聽見樓梯上有動靜,轉頭看見程知恩正打著哈欠下樓。
「豆豆,怎麼起床這麼早?」老太太問。
「奶奶,小遠哥怕我給你們留下懶惰的印象。」程知恩把問題推給了梁遠。
後面跟著下樓的梁遠,抿抿嘴,沒說話。他心裡倒是想一腳把程知恩踹下樓。
老爺子被逗得笑出聲,「在自己家還拘謹?趕緊回去睡回籠覺。正是睡覺長個子的時候。」
程知恩搖搖頭,「睡不著了,我們上學不到六點就起床了,習慣了。」說著探頭往廚房看看。
林老太太說,「你劉姨去買早點了。今天給你嘗嘗北京的煎餅和豆腐腦。」
「那太好了,豆腐腦我吃過,煎餅果子還真沒吃過。」程知恩提到吃的就摩拳擦掌。
林老太太指指餐桌上兩個瓷杯子,「早晨起來要喝水,那是你們的杯子。」
程知恩走過去,看看兩個杯子模樣一樣,印的字卻不一樣。一個印著微明,另一個印著敬亭。程知恩把敬亭的杯子推給梁遠,自己端著另一個杯子咕嘟咕嘟喝幾大口。
「大口喝,小口咽。」林奶奶囑咐著。
程知恩喝完水,放下杯子。
林奶奶又囑咐著,「自己的杯子自己記住了。」
程知恩有點擔憂自己未來的日子,老太太比自己老媽嘮叨多了,什麼都管。
林老爺子走過來,「看看他們怎麼選的杯子。」
程知恩指指自己的,「暱暱兒女語,燈火夜微明。這個留給我。我其實更喜歡後面的那句千里不留行。」又指指梁遠手裡的,「相看兩不厭,唯有敬亭山。這個留給他,遠哥性格特別適合這個,他和山對著坐一天都不覺得悶。」
林老爺子滿意地點頭,「你懂的還挺多,什麼時候背會這些詩的?」
程知恩跟著老爺子往客廳走,「我們班主任特別喜歡古詩,他選了我當課代表,為了拍他馬屁,我特意背誦了唐詩宋詞三百首。結果他想對別的老師炫耀的時候,就讓我背兩句。後來就越背越多。」
林老爺子哈哈大笑,「你還真是個開心果。那你喜歡誰的詩?」
「蘇軾。」程知恩回答得乾脆。
「哦?」林老爺子見起了話題,又多了考校的心思,「為什麼,李白和杜甫也不錯啊?」
程知恩坐在桌子後面,「詩仙和詩聖的詩確實都很好。但是杜甫太過沉重悲愴,李白雖然飄逸但是過於狂放,又帶著落寞不甘。蘇軾就和我口味了,靈氣十足,樂觀豁達裡帶著一絲慵懶。」
「你小子該學文科,來北大學中文、學歷史,怎麼學了理科啊。」林老爺子有點遺憾地摸摸桌上的棋盤。
「理科好賺錢啊。」程知恩又搬出了他的大道理。
林老爺子果然被噎了回去。
林奶奶高興了,「對,豆豆說得有道理。理科是最容易學以致用的學科。學得好。」
「你常有理,我不和你辯。」林老爺子對著老太太說一句,捏一顆棋子,「會下圍棋嗎?」
程知恩搖搖頭,「我會下五子棋。」
「我教你。」林老爺子捏一顆黑子。
程知恩叫梁遠一聲,「小遠哥,一起啊。」說著轉頭對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