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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要拿出真龍旗,對方基本就給他跪下了,誰知道那鬼旗子遇見強手竟會脫離控制,還有這樣大的動靜?他此時全靠兩名元神修士護持,已經被真龍旗激起的風雨澆成了落湯的鵪鶉,只顧瑟瑟發抖,打戰的牙把腮幫子都敲麻了。
除了那兩位元神修士,馬車附近的倒黴蛋們基本都已經被劍意與龍威壓得癱坐在地,抬不起頭來。
被留在一邊觀戰的程潛站得巋然不動,眉宇間卻微微有些尷尬,一時沒弄明白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水坑見了此情此景,急忙把腦袋縮回了二師兄的袖子裡,明智地決定這段時間老實點,堅決不和掌門師兄頂嘴了。
大師兄是趕上每月那麼幾天不痛快了麼?好大的火氣。
龍魂仰天發出一聲長吟,嚴爭鳴將護體真元推到極致,絲毫不顧周遭風刀霜劍,寬大的衣袖撕裂開,袍帶翻飛,無數條元神劍匯聚成一條,裹挾著風雷之力,神擋殺神一般地撕開了雲層,罡風與驟雨竟不能削弱其分毫暴虐,劍影直衝向龍魂。
程潛目光一凝,低聲道:“‘出鋒’……大師兄已經到了這一步麼?”
相傳劍修中“出鋒”,是煉身為劍的第一步,劍修跨入這一步,便真正觸碰到了無法與旁人言傳的劍神之境。
這一步跨出去,足以躋身修士頂尖高手行列。
“據我所知,他上次動劍的時候好像還差著一步,”李筠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恐怕是被你逼的。”
程潛被他一句話說得啞口無言,直覺想要反駁,隨即一轉念,好像真有點像那麼回事。
他一時間神色微微凝重,忖道:“那……難不成他眉間那一點心魔痕跡,也有我的緣故麼?”
這時,只聽一聲怒吼,嚴爭鳴的劍從龍魂身上穿了過去。
李筠忙叫道:“哎喲,大師兄,那可是真龍旗,從古至今就這麼一面哪,你不要暴殄天物啊……親孃啊,龍骨都裂了,你悠著點!”
嚴爭鳴充耳不聞,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將龍旗與龍魂一併揍回陰間去。
李筠只好眼巴巴地望向程潛。
程潛在旁邊不動也不吭聲,李筠只好開口道:“小潛,自古人死不能復生,你卻是例外,故人歸來,箇中惶恐、愧疚你可能都感覺不到,那些太沉重了,能讓人整宿輾轉反側,也能讓世上任何思念變了味道,回首百年身,哪那麼容易同原來一樣?他因為你恨了自己多少年,我都算不清楚……你就別讓他更恨了吧。”
程潛外有冰霜,心有玲瓏,從來是聞一知十,李筠將話說到了這份上,他哪裡還不明白。
隨著那出鋒一劍,眼看空中形勢逆轉,方才威風凜凜的龍魂,此時已經連連退卻,幾乎變成了被嚴爭鳴壓著打,終於擔不住了,轉身要縮回龍旗中。
就在這時,程潛整個人忽然化成了一道流星,直上直下地躥入了籠罩在龍旗下的天空,風雷大作中,從他身側落下的雨水全都成了凝霜,聚靈玉中九死一生錘鍊而出的元神之力突然外放,精準無比地在龍魂將要逃入真龍旗的一瞬間席捲而來。
受傷的龍魂瞬間被程潛的元神壓制,凝在了半空。
嚴爭鳴劍鋒已經堪堪碰到了真龍旗,此時卻又硬生生地剎住,臉上殺伐氣未散,靜靜地盯著程潛。
程潛好似不怎麼在意似的對他笑了一笑,說道:“你看那二師兄眼都快藍了,特意派我來求情,大師兄手下留情吧。”
“氣死我了。”嚴爭鳴心道,然而他總是沒辦法對著程潛偶爾的笑臉憤怒太久,身上森冷的殺意與眉心若隱若現的心魔終於漸漸散開,出鋒之氣卻彷彿還留在身上,他一隻腳踩在劍神之境上,非但沒有海闊天空,反而還有點憋屈地自我唾棄道,“好像又讓他糊弄過去了,真不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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