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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之光。
無數藤條從硃砂陣中搖擺而起,一層一層地被大鳥身上的雲山霧繞的烈火燒化,又前仆後繼地跟上去。
一時間,嚴爭鳴的壓力減輕了不少,他偏頭往唐軫那邊看了一眼,矜持地點了個頭。
唐軫卻沒顧上和他客氣,只是望著硃砂陣中的水坑,神色凝重了下來,低聲道:“怎麼偏偏趕上這時候……”
只見水坑化成的彤鶴身形突然拉長變大,嚴爭鳴那一口氣還沒來得及鬆下來,便感到自己的劍意之境中被妖氣瘋狂的反噬,他接連倒退三步,尚且來不及補救,那硃砂陣已經瞬息破碎。
李筠整個人飛了出去,喚道:“韓潭!”
五色石的罩子頓時又多了一道裂縫,年大大指著那罩子大驚小怪道:“前輩,這又是怎麼了?”
唐軫道:“彤鶴乃是鳳凰之後,雖不能浴火再生,一生卻要經說過數次脫胎換骨,便好比人頓悟後忽然躍入下一個境界,本來算是機緣,但趕上這時候,未必……不好,驚動了天劫。”
空中黑霧中,一陣濃雲自四下彙集而成,隔著五彩石,年大大感覺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往日程潛在明明谷中渡劫,沒有人敢上前半步,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地看見天劫。
那雲中悶雷湧動片刻後,一道雪亮的閃電直落而下,嚴爭鳴瞬間將自己元神之劍附在隨身的佩劍上,神器合一,替水坑迎上了第一道雷劫。
天為鑼地為鼓,雷與劍在當空撞出夾雜著裂帛之音的轟鳴聲,映得九天如白晝。
嚴爭鳴這些年用的佩劍還是當年在東海荒島上被周涵正崩掉了一個齒的那把,一直拿著它銘記自己的恥辱,沒有換過,沒想到此時斷在了雷劫之下。
他胸口一悶,附在劍上的元神劍被重創,若不是他已過了出鋒之境,恐怕這把元神劍就廢了,而一口氣沒緩上來,第二道天雷已在醞釀。
這時,水坑身上的紅雲忽如被什麼吸上天一樣,豎成一柱,衝向天宇,與漫天黑霧勾連在了一起。
妖魔相生,山河變色,第二道雷劫裹挾著天地震怒,轟然落下。
狂風與怒雷,刀光與劍影,魔龍長吟,神鳥尖唳,天妖身上的烈火似乎要將未央長夜燒成一把焦灰,南疆大山齊齊震顫,五色石的屏障頃刻間碎了個乾乾淨淨……
當中夾雜著一聲驚惶的“師兄”,嗓音輕細,依稀還是個未成人的少女。
微弱得……像是濤浪滔天中小小蚊蟻一聲蟲鳴。
也不知她叫得是哪一個師兄,但該聽見的人無一例外都聽見了。
空中黑龍的動作驀地一緩,它彷彿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一樣猛地一仰頭,巨大的身影在莽莽夜空中閃爍幾次,隨即縮成了人形,毫無顧忌地將後背大喇喇地晾在了程潛面前。
程潛目光一凝,霜刃劍千鈞一髮地轉了個彎,與人形的韓淵擦肩而過。
下一刻,韓淵伸出慘白的手,一把拽住了那不斷糾纏紅雲的黑霧,霜刃卻當空扛上了雷劫。
程潛對付天劫可謂是十分有經驗,加之霜刃在手,如虎添翼。
那本來下落的雷被他中途截住,順著劍尖橫掃而出,走調得好像他手中劍拖了一條巨大的流星尾巴。
程潛的臉被強光照亮。
一側的韓淵張了張嘴,默然無聲地叫了一聲“小師兄”。
程潛掃了他一眼,目光冷冷的,像是很多年前東海岸邊趴在他背上,信誓旦旦地宣佈要找師父告狀時的神色。
韓淵咬咬牙,險些被他這一眼瞪出了眼淚。
這時,地面湧起千萬條蕭蕭劍氣,嚴爭鳴佩劍已折,一時間飛沙走石、乃至於周遭風雨全成了他手中鋒銳,當空匯聚成了一支亂七八糟卻無可當其銳的巨劍,一劍將彤鶴紅雲與魔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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