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會陪我(第1/2 頁)
那晚我和祁晚秉燭夜談,聊了好多好多。
手機裡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話淒涼》,我一邊給蘇暮安新出的專輯打歌,一邊跟祁晚講述了這一下午我經歷的、聽到的故事。
之所以將其稱之為故事,是因為“重生”這個說法太不真實,讓我感到恍惚。
“你真信他的說辭?其實我覺得你失憶都比他重生的機率大。”祁晚把手機拿過來看歌詞,一遍遍琢磨其中的含義,“所以這首歌是他寫給你的?”
我“嗯”了一聲:“我沒法不信。他若不是重生而來,那麼我們根本不會有交集的。再說了,你我一起長大,我要真認識他,你怎麼可能沒印象。”
“也是。”祁晚嘆息一聲,將手機丟在桌子上,看著我一杯一杯的往裡灌酒。
“你喝慢點。”她皺眉,“不怕把胃喝壞啊。”
白酒的辛辣滋味在舌尖迴轉,我勉強嚥下去,只覺得喉嚨被灼燒的發痛。我扣著酒杯,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口,“誒,我想著,去醫院把病治一下。”
祁晚愣了,“啊?你怎麼突然就想去治了……為了蘇暮安啊?”
我說那不然呢?她就罵我重色輕友。
“我勸你那麼久沒用,他說一個下午就起作用了是吧?”
什麼重色輕友啊,只是因為……“因為他是蘇暮安啊,是那麼好的蘇暮安。他只需要站在那裡,不消做什麼,就能讓我眼裡只唯他一人。”我笑笑,感覺自己有些醉了,“可我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和他在一起,就要配得上他。”
“我捨不得我的神明自甘為我墮下神壇,所以,我只好自己努力些,努力地從深淵泥濘的陰溝裡爬出來。”
“所以,你也打算告訴你爸爸媽媽了?”祁晚不確定地問。
嘿,這還真問到點子上了。
其實我也挺猶豫的,“應該是要告訴他們的吧。檢查的錢我還拿得出來,要真治療的話,那藥死貴死貴的,我哪來那麼多錢啊。”
“但是我很害怕啊晚晚,我特別抗拒治療,也不想讓我爸媽知道。”
又是一杯白酒下肚,大概喝了有四兩了吧。祁晚怕我喝吐了,就把酒瓶子奪過來不讓我喝了,“為什麼啊?”她問。
“抑鬱症的治療過程是很痛苦的。買個藥大幾千的花,要再去醫院住院治療花的更多,我們傢什麼條件啊?經得住這麼造嗎。而且,抗抑鬱藥就算是服用得到還會有失明嘔吐反胃等症狀,如果服用不當還有重新致鬱的可能。”
“最關鍵的是抑鬱症這種東西,還真不一定是吃瓶藥就能好的。”
“至於我為什麼害怕我爸媽知道這件事……”我扭頭看向祁晚,“你還記得前兩天的新聞,一姑娘跳樓那事兒嗎?”
本來人家消防員都快要把她從樓頂上勸下來了,就因為那姑娘的父母不分青紅皂白,衝上來給了女兒一巴掌,說她不懂事,結果那姑娘轉頭就跳下去了。
我伸出兩根手指,在祁晚眼前晃了晃,“在我心裡設想過兩種情形。”
我是一個特別會胡思亂想的一個人,很多事我在行動之前都會在心底默默猜測一下事情的走向。
再決定要不要實施。
“第一種,我爸媽可能會不相信我得抑鬱症,覺得這只是我嚇唬他們的一種手段。然後我可能就會像那個姑娘一樣……”
“不可能吧。”祁晚插嘴,“你爸爸媽媽肯定不會這樣的。”
“那就第二種:我媽大呼小叫地哭,我爸沒日沒夜地愁。然後倆人再把我當做熊貓一樣保護起來,你不覺得……很彆扭嗎?”
祁晚:emmmm……這很難評。
我晃晃腦袋,看著天花板的電燈周圍有一圈一圈的光暈,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