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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飛答應下來。
送走了白雲飛,宣懷風才回辦公室拿公文包,匆匆忙忙地坐汽車回公館。
下了汽車進大門,經過時,往門房牆上的掛鍾一看,已經八點過一刻。
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出門前還說了儘早回來陪白雪嵐說話,不料還是這鐘點才回來了,也不知道白雪嵐要怎樣的抗議。
若是無賴地要起賠償來,也只好認帳。
到了房裡,果然白雪嵐正百無聊賴地等他,把一把簇新的外國手槍握在手上,翻來覆去地耍著玩,身上倒是散發著很帥氣的陽剛味。
白雪嵐見他回來了,把手槍往抽屜裡一放,站起來笑道:「總算回來了,叫我一場好等。原來你說早點回來,只是哄我的。我閒著無事,親自下廚給你做了晚飯呢。」
宣懷風驚訝道:「你到廚房裡做飯去了?」
更是內疚,連忙道歉說:「對不住,是我的錯。你怎麼不打個電話來,說你做了晚飯等我回來吃?我要是知道,怎樣也要趕回來的。只是我也說了,你這傷,應該好好歇息,為什麼又做這些不相干的粗活呢?」
白雪嵐說:「我總不能在床上躺十二個時辰。餓了嗎?我們一道吃罷。」
他拉鈴,吩咐聽差把他做的東西熱了送過來。
不一會,聽差就把晚飯送過來了。
宣懷風往飯桌上一看,一大碟油淋淋,大大塊頭的醬肉,一大盤子男人手掌般長,拇指粗的大蔥,一大摞雪白的圓圓的烙餅。
竟是極簡單明快的三大件。
宣懷風不由臉上綻出笑容來。
白雪嵐正懶洋洋地,斜著眼打量他,捕捉到他的笑,便問:「你是嫌棄我的手藝粗鄙嗎?」
宣懷風說:「哪裡,我是覺得這三樣,正是你的風格。」
白雪嵐說:「不管你說的正話反話,我為你才洗手作羹湯,你一定要賞臉吃了。」
宣懷風說:「我有十個肚子也吃不完這些。你一番心意,我盡著量吃罷。」
坐在桌上,先看著白雪嵐示範,用烙餅夾了大塊的醬肉,塞著大蔥,張大嘴痛快地咬著,一邊吃,一邊還朝宣懷風使眼色,催他快同吃。
宣懷風畢竟斯文慣了,學不來白雪嵐那斯文與粗獷隨時變臉似的更換,打量了那圓烙餅一會,撕了一半下來,拿大蔥放在醬肉碟子裡,沾了一些醬汁在蔥上,夾著烙餅,嘗了一口。
白雪嵐問:「你不吃醬肉嗎?」
宣懷風說:「晚上了,我還是吃得素一點吧。要是滿肚子油,恐怕睡不著。」
白雪嵐便把自己手上吃到一半的餅給放下了,頭抵過來,要咬宣懷風的耳朵,邪笑著問:「吃了我的東西,你晚上還想睡覺嗎?接下來這十來個鐘頭,權當是你給的飯錢了。不行,非讓你開葷不可。」
也不用筷子,就用手撕了一小塊醬肉下來,餵著宣懷風吃。
宣懷風抵不住糾纏,只好笑著吃了。
倒覺得甘香軟膩,味道很好。
白雪嵐問:「怎麼樣?我做的東西,粗歸粗,味道還可以入口吧?」
宣懷風說:「這樣比一大卷的吃著強,我嘗嘗別的罷。」
說著要自己學白雪嵐的模樣,用手撕一點烙餅來吃。
白雪嵐立即攔住了,眼神很霸道地宣佈,「吃我做的東西,要按我的規矩來辦。你只管把兩隻手束著好了。」
親自撕了一小片烙餅,又撕了一小段蔥花,捲成指頭大小,沾著一點醬汁,餵到宣懷風嘴邊。
這樣一嘗,味道又是甚好。
宣懷風很少吃這山東玩意兒,今晚這樣,吃得很是舒服。
兩人一邊你儂我儂,一邊把白天的事撿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