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而行至嶽記商行,陸婉兒與同行的嶽沐之說,「我們需定個三月之期,三月之後陸記生意上所有的事我便不再過問,以後即使再有天大地變故亦不會過問。」想來婉兒是不願拋頭露面而更喜歡安於內宅的,這本就是對的,因此嶽沐之爽快應下。
可陸婉兒又拿出兩張空白的紙來,提了另外一個條件「那麼約定日期到時,因半年來我也算為嶽記用了心,所以你也需要對我有所回報,至於如何回報我還未曾想好,你要在這契約書上先行留下名字印鑑,三月之後內容由我來定,你只須放心不會讓你過於為難就是。」
嶽沐之雖對此舉頗有些詫異,卻想著以後多的是機會與婉兒消解眼下這些隔閡與誤會,亦便心甘情願的簽字照做了。
其實為了救活嶽記,陸婉兒甚至連自己所有的嫁妝都填了進來,哪怕是回歸內宅之前,在嶽記生意稍穩之後,想要拿走一筆銀錢傍身,那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在嶽沐之重新振作大約一個月後,岳家老爺撒手人寰。畢竟藥石無醫之下,怎可能單靠沖喜就會當真出現什麼奇蹟?能拖至今日,也不過是因為用了些名貴藥材,一直吊著那口氣罷了。
嶽府大喪之際,卻是又有些好訊息傳來。之前派去南詔的人歷時四個多月終於回來了,且竟真的讓他們追回了部分錢款,當然至於去的幾人自己從中得到多少好處,旁人不得而知,僅憑猜測也無法置喙,尚能帶回一部分交於岳家便已是萬幸。
後面倆月裡,岳家生意雖無法再與之前相比,卻也是重新步入正軌,生意重心也轉到了南北商貿互通之上。只是嶽沐之多次想與婉兒修復夫妻間的感情,卻都未能如願,一顆心冷了又怎會輕易回暖呢?
轉眼二人私定的三月之期已至,陸婉兒依約而行,今日未再跟隨嶽沐之出府,而是獨自在房中替自己收拾了一個小小的包裹,裡面僅放了些提前從嶽記提取的銀票與部分贖回的陪嫁首飾,數額不多,卻也足夠一個人用上些時日。
取出三月前嶽沐之自願署名蓋章的兩張空白信箋,陸婉兒沒做任何猶豫疑遲,在上面寫下了「和離書」幾字。
「世人千萬,相遇幾人?更遑論於相愛結緣。因此,你我二人當無悔於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之往昔,只嘆造化二字著實弄人,亦愧於修行不夠,令夫妻之誼罅隙漸生,方知相愛雖易,相處卻難。今既已是二人不能同心,不若自此一別兩寬,會及諸親,各遷本道,或可放下心中埋怨,從此兩不相欠。
謹定下和離之書,以此為鑑。
唯盼落日歸山海,你我亦重歸人海,往日不復見」
在和離書的最後,亦署好自己的名字後,陸婉兒將其中一份置於信封之內,便交於下人,囑咐其於晚上嶽沐之從商行回府之後,代為轉交。
下人怎知少奶奶心思,也不便多問輕裝簡行的陸婉兒有何行程,只以為許是回陸府探親,亦或是去洪州城裡閒逛。
就這樣,包括陸珍兒與嶽沐舒在內,未與任何人打過招呼的陸婉兒突然就消失了。令眾人沒有任何徵兆與預判下便從嶽府離開,除了一封讓姐姐切勿掛心的書信隨之送回至陸府,人卻是當真不知身在何處。
看過和離書後,頗為震驚的嶽沐之也帶人尋了幾日,自是沒有結果,卻真切感受到了陸婉兒的心意已決。「婉兒,你當知此並非我意,若論及情誼,此生我只愛過你一人」
悔意甚巨之下,岳家少爺獨自一人於書房之中大哭一頓,直哭到全府上下皆感其悲傷,卻不敢規勸,那洶湧而至的傷感之情或比嶽老爺過世時尤盛。
因嶽沐舒尚在月子中,在李家公子的謹慎之下,李府上下把此訊息小心隱瞞下來,直到婉兒北上之後方才得知,卻是另一番難過、無奈又慶幸的複雜情緒。
其實也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