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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鶴姐姐她們,也沒有過這麼給他上藥啊!
可憐的小少爺又弄錯了一件事:
這並不是最令他崩潰的。
「……你幹什麼!」猝不及防被翻過身,仇薄燈幾乎要直接彈起來,頭頂碰到男人冷硬的下顎,對方的呼吸落到發梢,白淨的臉頰徹底燒了,燒成了比白瓷在窯爐裡還彤亮的紅色。他拼命掙扎。
手指先是按到對方布滿刀繭的手指,指尖殘留一點餘熱,仇薄燈立馬像被燙到一樣抽開;後是胡亂去撐地面,按到自己輕薄絲滑的衣物,不僅沒能撐起身,還差點磕到自己的下巴……好在一隻手及時托住了他。
——儘管仇薄燈寧願自己去磕那麼一下。
猛獁群在稀疏的冷葉杉邊沿跋涉。
它們背上馱著一座座小木屋,木屋的門窗都緊閉著,只打縫隙裡漏出些許橘黃的溫暖燈火。其中一座,隱隱約約傳出些許低低的,似怒似羞的聲音……
似乎是氣急了,甚至忘了害怕,失口嚷了一句:都說了!我自己來!!
隨即那聲音變打了顫。
風一吹就碎了。
雪原的夜已經深了。
猛獁象群經過一條蜿蜒的長河,河面一半結冰,一邊還在流動,白霧騰騰。寒冬籠罩四野,平地丘陵高山,都披著雪,入夜後,泛著幽幽的半紫半藍的微光。針葉林像一位位沉默的巨人,注視跋涉的行人。
該睡了。
木屋裡還鋪著仇薄燈那件皺巴巴的,鮮紅的煙羅氅。
中原來的漂亮小少爺蜷在大氅上,不知為何繃緊了身,可憐地縮成一團,只拿背對著屋裡的另一個人。又厚又重的黑袍,把他蓋得嚴嚴實實的,儘管如此,黑袍依舊暴露了某些起伏的線條……單薄的,凹陷的,修長的……他其實不該這麼睡。
圖勒的首巫撥暗了銅爐的爐火,把它放在不會被碰到的角落。
動靜驚動了某隻驚弓之鳥。
「別過來。」
小少爺緊緊抓黑袍,一下翻過身,只露出個腦袋,警惕地盯著屋裡的另一個人。
從他鬆散零散的頭髮裡隱約可以看見到現在還是紅的耳朵。他語氣又兇又怕,卻沒有察覺自己在警告別人時,還蓋著別人的衣服有什麼不對。
原諒他吧……他自己的衣服散了一地板,亂七八糟像朵散開的花,從黑袍底下露出一星半點綺麗的色彩。
師巫洛從半蹲的狀態起身,靠近他。
他立刻貼到牆壁上,連後背淤青處撞到木板的疼痛都不管了。
師巫洛停下來。
他微微低垂頭,眼眸的銀灰像沒有感情的刀鋒。
仇薄燈其實很困了,一路各種驚嚇讓他精疲力盡。對方不知為何放過他,劫後餘生,倦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朝他湧來。但殘留的恐懼,讓他勉強撐著眼皮,一眨也不敢眨地盯著對方。
……萬一、萬一對方沒想放過他呢。
其實就算真的是這樣,仇薄燈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辦法。
片刻。
男人果然過來了。
仇薄燈脊背緊繃,全身幾乎僵硬了,但對方只是在他身邊躺下,一伸手,把他困進懷裡。帶繭的手指輕輕放在他的脖頸處。
大概意思是:
「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答疑時間:想做,有傷,放過他了。
ps:藥是為了給嬌嬌驅寒氣和塗傷,第一章 打飛嬌嬌短刀的石頭是阿洛彈出去的。雪山之鷹初次銜花,經驗為零,怕力道太大打傷他jpg
第9章 想跑
仇薄燈警惕地盯著距離很近的圖勒巫師,……銅爐放得遠了,薪火黯淡,投過來橙紅的光,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