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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省話音剛落,就發現耳朵最尖的潘子就突然眼神呆滯地僵在那裡——潘子執行吳三省的命令的時候一向非常積極而且速度非常快,所以這次沒有執行的就非常突出,也正是這個原因,人們才會把目光聚集在潘子身上,從而也順便忽略了臉色一白的吳邪。吳邪主要還是感到了非常強烈的頭暈噁心,就像是暈車的感覺。對現在的吳邪來說,這些隕銅做的東西對他的影響應該遠遠小於他所感受到的這個力度,加上吳邪隱約能感受到一種牽引力。看來自己一不小心回到這個時候青銅門在這個過程中間搞了不少事啊,吳邪只能苦中作樂想這些有的沒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很快,他的意識就開始變得模糊。他的意識逐漸沉入混沌之中,周圍一片無知無覺、溫暖柔和的黑暗,彷彿回到了母體之中。然而下一秒,他沁入水中,真實的冰冷驅逐虛幻的暖意,吳邪咳嗽了幾聲睜開眼睛苦笑。如果不是張起靈,他接下來會面對什麼會發生什麼呢?吳邪不知道,所以只能苦笑。有些事情已經成為心魔,連驅逐都只是妄念。
從水裡浮到水面,吳邪抹了抹從唇邊溢位的血珠,抬頭卻看到船工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掛在他面前的那張黝黑老實的臉,眼睛和船工的布滿血絲幾乎突出眼眶的眼球對上。他突然覺得有些疲憊和悲哀。屍蟞原本正在啃食船工的腸子,看到吳邪的時候突然甩下口中的食物直撲吳邪面門。
吳邪沒有拔刀,皮質的刀鞘被鋒利的螯爪穿刺割破,屍蟞的行動被阻礙。吳邪在這瞬息之間抓住了那蟲子的背部然後按住了正在四處揮舞試圖抓住什麼東西的爪子,右手一甩刀鞘被爪子勾住刀鋒貼著爪尖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下一秒,刀光閃爍間那倒黴屍蟞的爪子統統落進水裡,被吳邪削得只剩下軀幹。
張起靈在水底搜尋了一圈沒發現那鈴聲的來源——還好這屍洞的水非常清澈,不然張起靈可能還不能這麼快就搜尋完畢。總而言之,當張起靈從水裡浮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吳邪上船,看姿勢手裡可能還捏著什麼東西。這時候張起靈才突然想起來吳邪聽到鈴聲之前的愣神。這倒也不怪張起靈遲鈍,主要是真的從來沒有人會這麼……吸引這些陰性的東西——當然,不需要多久張小哥就會感受到吳邪比上輩子更甚更先進的「粽子雷達」體質了,暫時為他默哀幾秒。
屍洞裡的水意外不是很冷,但是這畢竟是寒冬臘月,濕噠噠的衣服黏在身上絕對不怎麼舒服。然而船上五個人準備的再周全也不可能預料到要帶衣服這一項呀,退一步來講,就算誰真的神機妙算帶了換洗衣服還直接裝在了隨身揹包裡,那麼誰敢在屍洞這種陰氣森森的地方換呢?又不是人人都是齊黑瞎。於是幾個人就這麼濕淋淋地待在船上,要不是這裡是屍洞還沒進入鬼怪副本沒有陰風陣陣,這裡的畫風就不是幾個人討論屍蟞的問題了而是一群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宛如即將過冬的鵪鶉——只留下一個張起靈用來維持形象負責鶴立雞群,雞飛蛋打(劃掉)。
在扯了一大堆廢話試圖灌水之後,大奎終於艱辛地爬上了船,此處應當感謝屍洞的特異性,進洞是還非常湍急的水流突然就平緩了,也可能是因為地方寬敞了所以水流減緩,否則作為一個常年待在北方的旱鴨子大奎如何上船就是一個大問題——哦還得加上一條,這條船上的五個人沒有一個會划船,水要是太快了的話很有可能五個人都還在水裡泡著呢船被沖走了。
總之,在作者灌了兩百多字水後,大奎終於爬上了船,並且非常敬業地對吳邪翹起了大拇指:「小三爺!真不愧是三爺的晚輩!我大奎服你!」這話呢,說的人感覺沒毛病啊不僅讚美了吳邪凌厲的身手還順便誇了一下吳三省,但是問題就在這裡了。現在的小年輕,誰喜歡別人誇你的時候說不愧是xxx的孩子這種話?你辛辛苦苦打出來的成績人家一句「虎父無犬子」「背靠大樹好乘涼」就算是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