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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整理了一下雪白襯衣上印滿一個個&ldo;g&rdo;標誌的灰色領帶，他開了口，&ldo;除了材料上的東西，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rdo;

&ldo;沒有。&rdo;我說。

&ldo;是這樣嗎？&rdo;

&ldo;是。&rdo;

&ldo;……這就好，不過對不起……有句話可能不中聽，可我不得不說出來……&rdo;

&ldo;沒關係，想說什麼你隨便。&rdo;我回答，口氣無所謂。

&ldo;你沒有欺騙我吧？&rdo;

&ldo;當然沒有。&rdo;

&ldo;所講的……都是事實嗎？&rdo;

&ldo;沒錯兒，全都是事實。&rdo;我咬著牙回答。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ldo;嗯……好，&rdo;在黑暗中凝視了我片刻，他把那些檔案重新放回包裡，&ldo;實話講，我本人並不相信你的故事……總覺著……&rdo;

&ldo;總覺著什麼？&rdo;我反問他，話音透出一股子不屑一顧，那種坦蕩的語氣，除了我，任何一個謀殺犯也做不出來。

&ldo;總覺著這裡邊有點兒問題！&rdo;

&ldo;是嗎？&rdo;我有些惱火，&ldo;那你不妨說說看，你到底在懷疑什麼？&rdo;

有好一陣，律師沒有吱聲。於是我又接著說：

&ldo;我其實倒是知道你的&l;問題&r;是什麼，不過想再提高點兒費用，沒關係，再重新開個價吧，你打算要多少？&rdo;

&ldo;噢！不，不是這個意思……&rdo;律師連忙擺手，&ldo;我只是覺著……算了……好吧……這個案子我接了，你會沒事兒的。&rdo;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幻覺。事實上，我並沒有被捕，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長得像濮存昕的警察和他那既不好看也不難看的女搭檔，更沒有什麼精明透頂、扎著金利來領帶、一心只想賺錢的律師，也沒有什麼看守所的陰暗小屋和那些有鼻子有眼兒的談話，就是說──一切根本就沒發生。

沒錯兒，我知道是幻覺，而且知道產生幻覺的原因。這裡邊因素很多，但主要是飢餓所至。如果沒記錯，打從來到山上的那天早上算起，我已經整整5天沒有吃東西了。當然我說過──來的時候，蓮子和林黛倒都帶了不少食物，一人一大包──頭一天晚上，把這件事定下來之後，我們三人就一起去了那間24小時營業的超市，買回了不少可口的東西，想起來真讓人垂涎三尺──大磨房的麵包，正宗的廣式香腸，最可氣的是還有一大塊我最愛吃的驢腱子肉。除此以外，還有一大堆被她倆洗幹涮淨的新鮮水果──蘋果、桔子、香蕉、葡萄、草莓、櫻桃等等。可是，所有這些，都被她們在離開前，一樣樣地從我的頭頂上拋下了深深的溝壑。我心裡很清楚，蓮子和林黛絕對是故意這麼幹的，所以才會讓這些東西像天女散花似的從我的周圍紛落而下，無非是藉此表達她們對我的仇恨。

我承認，我的反應還是太慢，儘管有好幾樣東西簡直就是從我的鼻子前面飛下去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