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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還有事,總之昨夜並非本意,著實抱歉了。」
說罷,林晚江輕揮衣袖徒留一個冷硬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院中。
段絕塵站於門廊,望著那遠去的背影,愣了半晌。
待他抬眸,眼尾泛著紅,眸間含著淚。
他該怨嗎?
他不該,他活該。
雖是初夏時節,氣溫仍舊悶熱,整個天海三清好似一座大熔爐,惹的林晚江心煩意亂。
他行至演武場,欲要發洩煩悶,奈何見場中刀光劍影,少年人熱血澎湃愈發焦灼。
青囊峰雖以奇門陣法著稱,但峰內的演武場依舊大氣恢弘。
林晚江依靠在白玉石柱上,恍惚的望向高懸的牌匾。
『青囊峰』三字筆鋒飄逸不凡,隱隱透著門內人的風骨。
「大師兄!」熟悉的嗓音傳來,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林晚江側眸,便見一高挑少年朝他穩步而來。
竟是晏長安這傻小子。
少年一襲瑩白弟子服,纖長墨發高高豎起。
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少年英姿天之驕子,俊眉細眼過目不忘。
晏長安一見林晚江便笑的眉眼彎彎,抬手劍光一閃,將一柄長劍拋給他。
林晚江抬手接過,歪頭笑了笑:
「怎地?大公子今日悠閒?前來這青囊峰巡查?」
晏長安也笑了笑:「師兄莫要拿我說笑,這月輪到青囊峰了。」
林晚江一聽便知發生了何事,晏長安為掌門獨子,從小便被其以厚望。
為了將來讓他接手整個天海三清,這門內的十二峰每月一峰去聽學,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沒得半分閒暇。
林晚江挑眉看他,笑道:「這麼快?被那鑄劍峰趕出來了?」
晏長安有些尷尬,只是看了看林晚江手中的劍,他答道:
「這便是這月的成果,柳長老說不合格。」
林晚江看著那柄通體烏黑的長劍,只是笑道:
「師兄瞧著甚好,明年繼續吧。」
晏長安嗯了一聲,隨即喚出自己的佩劍,笑著指向林晚江。
「師兄可願同我切磋一二?」
林晚江不語,只是拔開劍鞘,剎時刀鋒凜冽,怎奈劍身卻是歪的
晏長安見狀愈發尷尬,若是讓林晚江用這個,如何看都有些不公。
「師兄,不如換」
「不必。」
林晚江說罷,朝著高臺一躍而起,衣袂翻飛間現出桃花朵朵,穩穩落於演武場中央。
臺上弟子聞聲望去,便見一人鴉發如瀑身量修長,一襲瑩白翩翩而至。
待林晚江回頭,眸若星海,面如皎月,絕世無雙。
「是大師兄!」
「師兄好久不見了!」
「聽聞師兄病了,如今可安好?」
聞眾弟子關切之言,林晚江燦然一笑,心內流過涓涓暖意。
林晚江雖生的雌雄莫辨,但那身手卻無人敢小瞧,也無人敢將他視做女子。
青囊峰峰主座下首徒,不容小覷。
晏長安緊隨其後,穩穩落於林晚江對面,對著眾弟子招呼道:
「勞煩各位師兄弟移步,容長安同師兄切磋一場。」
「少掌門可得仔細皮肉,大師兄出手從不留情!」
「是啊,上月我這胳膊都讓師兄給卸了!」
「那是你無用,少掌門能同你一般嗎?」
場內傳來鬨笑,眾弟子紛紛跳下高臺,圍在四周人聲鼎沸。
林晚江拔出長劍,對著晏長安笑道:
「刀劍無眼,點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