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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雨夜，雨下得不太大，但下得持續不斷。吃過晚飯後，沙蘇照例回另外一間屋子休息去了。阮氏梅把汽燈擰亮了一些，然後和湯姆並排坐在床邊。阮氏梅鄭重其事地說：&ldo;湯姆，我們最近幾天必須離開這裡，因為局裡肯定已經派人找我了。這裡離邊界太近，很危險。你的身體怎麼樣？&rdo;

湯姆意識到最後攤牌的時刻到了，一時間他的心情有些慌亂。他一邊胡亂應付著一邊緊張地思考：&ldo;這麼急？我想……不會吧？&rdo;

阮氏梅：&ldo;你不要小看越南的情報機構，他們與你們的中央情報局相比一點也不差。只要他們對我起了疑心，很快就能找到我。我們在這裡耽擱的時間太長了，他們肯定會認為出了問題。&rdo;

湯姆：&ldo;我的傷……雖然好多了，可是彈頭留在這裡面，很疼……我們怎麼走呢？&rdo;

&ldo;這不成問題，&rdo;阮氏梅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ldo;我就是要和你談一談我們的行動方案。明天沙蘇會去換一輛保險一些的汽車來，我估計最遲三天他就能回來。沙蘇在寮國各地都有關係，有他開車，你扮成一個病人躺在車的後座上，我們選擇一條不太好走但不會遇到麻煩的路，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可以到達泰國邊境。進入泰國我們就安全了。沙蘇把我們送到泰國邊境就和我們分手，他已經聯絡好護送的人把我們從邊境送到曼谷，以後的事就全靠你了。對了，錢的事你不必擔心，我帶的錢足夠我們到達美國。&rdo;

埋葬的利劍第二十四章（15）

湯姆：&ldo;哦……是這樣……聽上去蠻不錯的……&rdo;三天！只有三天的時間就要離開這裡。拒絕是肯定不行的，現在也來不及思考，更不能含糊其辭，那就只有先答應下來再作打算。於是他說：&ldo;好吧，我同意。&rdo;

湯姆瞬間的猶豫沒能逃過阮氏梅銳利的目光：&ldo;湯姆，有什麼不安嗎？&rdo;

湯姆連忙掩飾道：&ldo;沒有……沒有啊。&rdo;

阮氏梅扳過湯姆的肩膀，讓他面對著自己：&ldo;湯姆，如果你有什麼想法請現在就說出來。你是個男子漢，我把生命託付給你了，你不能欺騙我啊！&rdo;

湯姆心頭猛地震動了一下。是啊，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首先是一個女人，如果不管她，丟下她，那她會怎麼樣呢？她自己的國家她已經回不去了，丟下她就等於把她推上一條死路。不，不能這樣做。一瞬間，湯姆決定敞開心扉和阮氏梅談談。他握住阮氏梅的雙手，誠懇地說：&ldo;梅，我不想騙你，你知道，我率領的特遣隊沒有完成任務，九個弟兄死了，而我自己逃脫，這在我的軍人生涯中留下了永遠也抹不掉的恥辱一頁啊！我受不了這種折磨。&rdo;

阮氏梅第一次看到湯姆如此誠摯地和她交談，很感動。但事已至此，湯姆的心結恐怕永遠也無法解開了。她勸道：&ldo;你的話我懂。可是你現在沒有能力再去完成你的任務了。湯姆，別去想它了，我們離開這兒，時間長了你就會把這些煩心事淡忘了。&rdo;

湯姆痛苦地用雙手捂住臉，嘆了口氣。他想說自己後悔沒有親自背一臺步話機，否則……話未出口，他猛然記起阮氏梅說過，她奉命潛伏在這裡是帶著電臺的，而且遇上尼爾斯的那天夜裡就是剛發完報。能不能求她提供電臺，讓他和總部取得聯絡呢？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