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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菩南路的路燈有一瞬間暗滅,倪南輕問他:「周青山,真的要和我回家嗎?」
他只問她願不願意。
倪南頓了幾秒,周青山也不為難她了,勾起唇角笑, 拍拍她腰, 說回去吧,早點休息。
小姑娘站在車窗外附身揮了揮手後,往前走再沒有回頭。
周青山菸癮不大, 這下連抽了好幾根煙, 看著她纖瘦背影, 街道安靜,車裡也只聽見沉悶吐息聲。
低沉倦懶的聲音在空曠車內響起:「林途,白天怎麼不進來。」
被點到名,林途愣了一會,想起白天倪小姐問起他要不要進屋喝水, 後視鏡裡偷瞄一眼周青山, 他在看窗外, 指尖鬆散夾著根煙,菸灰半截不抖落。
他跟周青山有六年了,西山的家是他第一次看見周青山帶人回去。
他背挺直,雙手握著方向盤,沒等他回答,就聽見自己老闆自低語一句:「送她這麼多回,也不見她邀我進去,小沒良心的。」
林途不敢亂言,「三爺對倪小姐而言意義是不同的」
哪裡不同呢,待他真誠又怯,與別人是有些不同,不過是回家喝杯水,她能自然對別人說出,對他是有些啟齒難,他想不出其中原因。
半響後滅了煙,最後看了一眼轉角,搖上車窗。
「到底是我見不得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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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雨天,鏽跡斑斑的鎖被老師傅撬開,倪南抱著盒子說謝謝,想要往雨裡走,老師傅讓她留留,雨大。
她來的時候烏雲乾雷,雨還沒潑下來,雨是鎖撬開那瞬來的。
坐在脫皮老沙發上,老師傅遞來一杯水,他搬過一個小矮凳坐到捲簾門下面,路過車輛濺起水打濕褲腿,他也不惱,笑呵呵說:「京城的天都快燒穿了,老天也終於捨得降雨了。」
彼時倪南正抱著鐵盒子刷手機,看到最新新聞,京城連續多日高溫,實行人工降雨。
她滑到下一條新聞,點點頭應和說是的。
老師傅生活清貧,守著一家小門店過了大半輩子,生意不如常,時代快速發展,大家也不需要縫縫補補,破了就換新的。
談及以前熱鬧,老師傅也說現在冷清也挺好的,說明大家都過上了好日子。
老師傅忽然又問起她今年怎麼沒回她姥爺那,倪南關了手機,說年年都去,今年想看一看京城的夏天。老師傅樂,京城的夏天熱死人,姥爺那的夜晚至少涼爽。
是吧,但倪南說想試試京城多熱。
老師傅講搞不懂現在的小孩了。
倪南笑了笑,手裡的鐵盒時隔經年開啟,驚了一陣風,卷攜灰塵,字跡褪了色。
雨轉小了。
周青山開了窗,雨後潮濕黏意重,草木清香倒也解了悶,門鈴響了幾聲,江津硯跟陸曼一同來的。
陸曼手上又提了新點心,往裡一探頭,問:「小菩薩呢,怎麼不在你這?」
說著脫下高跟鞋換拖鞋,奶油白的拖鞋離她最近,抬腳要換上,腳邊飛來一雙醜到爆的灰色男士拖鞋,她愣神幾秒看周青山。
「我穿?」
「還有誰?」
江津硯哈哈笑,拍了拍陸曼的肩,「難為陸大小姐了。」
怎麼說也是認識多年,關係近,不至於這麼個待遇吧,陸曼叉腰搖頭嘆息笑,「小菩薩的鞋?」
周青山嗯了一聲往客廳去。
陸曼踢了踢灰色男士拖鞋,嘖了好多聲後換上,這品味也不像是周青山的,小菩薩也沒這麼low,有點江津硯的意思。
「江津硯,這拖鞋你的風格吧。」
「別辱人啊陸曼,」江津硯秀了秀限量款手錶跟高定衣衫,「這才是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