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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周憬琛後來的那做事風格來說,他對原主算寬容的。畢竟原主的做派確實可恨。他也沒磋磨過原主,母喪後就扔下一封休書。至於原主被休棄第二日,被孃家爹又給賣去下等窯子,不到半年被嫖客打死那又是另一件事。
這麼一對比,周家比葉家還厚道些。
葉嘉揉了揉額頭,碰到了傷口又給她疼一激靈。她額頭鼓得大包淤血還沒散,破了皮的頂部還在滲血,碰一下就疼得要命。
「嘉娘,嘉娘,你這又是怎麼了?」餘氏見她許久不說話,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怎麼臉色這般蒼白?可是額頭疼得很?」
餘氏瞥了她額頭的大包,起身去拿了一瓶藥酒,「我給你揉開。」
一滴冰涼的水滴到後脖子,凍得她一激靈。一滴又一滴的雨水滴到她臉上頭上,抬頭看,這破屋子竟還漏雨。那趴門邊的小豆芽菜不知何時進來。趴在床邊直勾勾地盯著她。葉嘉臉色慘白,額頭的淤血散了,過程疼得一身冷汗。
葉嘉長籲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躺倒。
……罷了,還是在周家混著吧。
第2章
隔牗風驚竹,開門雪滿山。聽著好像挺美,其實就是天寒地凍,渺無人煙。
西北地廣人稀,稀少到什麼程度呢?一個大村子也不過百來戶人。這麼多戶人家,大磚瓦房的一手之數。雖然地多,但大多不適合種植。村民養牲畜得較多。
如今已是二月,還冷得像在寒冬。村子後頭有山,光禿禿的還能瞧見未化的雪。
周家是個小三間兒土坯房。說實話,這院子在王家村不算破落。葉嘉從村頭走到村尾,發現村裡更窮些的人家有的是。周家這情形算是體面的,黑瓦的頂,有院子,靠牆邊還打了一口井。這年頭,大部分人家沒井的,都去村頭的河裡挑水吃。
不過一想周家沒人挑的動水,打口井也是常理。井邊一個木桶,連著繩子。沿邊還搭著一個葫蘆瓢。從大門口到院門口鋪了石子。屋頂蓋了一層草,被風得蓋不嚴實。
怪不得外頭下大雨裡面下小雨,等天晴,她把這屋頂給修了。
葉嘉在床上賴了三四日,終於躺不住。此時站在院子裡盯著屋頂瞧,身後正好兩個姑娘挽著手並肩走過去。瞧見葉嘉起來了驚了一下,站定了喊了一聲。
葉嘉回過頭,那姑娘上下那麼一打量她,捂著嘴就笑了。
「喲,這不是嘉娘麼?身子好了?」那姑娘一張上窄下寬的梨形臉,眼睛細成一條縫,翻白地瞥過來瞧著十分刻薄,「今兒怎麼沒去鎮上。我可聽說前兒程風哥就回來了。怎麼地?沒來尋你?」
葉嘉想半天沒想起來說話的人是誰,就站著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往日牙尖嘴利的,今兒怎麼跟啞巴似的……」
她旁邊一個大方臉姑娘立馬掐斷了她後面的話,兩人鬼鬼祟祟的。不敢拿正眼跟葉嘉對視:「我就說她皮糙肉厚的死不了。你偏要來看看。這不好端端站著麼。」
「怕什麼!你那是不小心失手,又不是故意的。她自己沒站穩怪得了誰?」這話石破天驚,葉嘉眉頭一挑,跟那方臉的姑娘對了個眼。忽然想起了這人是誰。
張春芬,寄養在葉家的她大嫂子的妹子。也是當日把原主推下河的那個人。
張春芬見葉嘉的眼神掃過來,頭一埋,頓時就想走。那她旁邊的姑娘卻不依不饒。往日原主仗著長得俊吃得開,沒少擠兌她們。她自然逮著機會就想找補回來:「而且你瞧她穿的都是什麼衣裳?往日程風哥能捨得她這樣苦?定是破了相,程風哥不要她了!」
嘀嘀咕咕的,說話的姑娘眼神有意無意地瞥張春芬的衣裳,藏不住嫉妒。
張春芬約莫十六七,一身鵝黃綢緞的襖子,領口袖口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