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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些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眼前那扇鐵門緩緩閉合，秦默徹底停止了掙扎。

xx自強學校，他是聽說過的，號稱心理輔導為主，軍事化管理為輔，專門改造問題青年的私人學校。但是一切只是號稱而已，面對著一群劣跡斑斑的青少年，學校會用什麼手段，秦默是可以想像的。

在一年前還似乎聽說過裡面打死了人的傳聞，然而不知為何不了了之，只怕此中內情不足為外人道也。

只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自己會被送進這裡來。

陰謀。

秦默第一時間想起的是這兩個字。

不，也許並不算是陰謀了，秦鴻鈞不止一次當眾宣稱過懷疑自己兒子有某種心理疾病，並表示希望把自己送進心理診所甚至是精神病院。

只是他自己沒想到而已，那本就親情寡淡的父親，真的能夠趁著爺爺病重把自己送進了這種地方。

兩個男人見他不再掙扎，便不再挾持著他，卻沒有放鬆警惕，一前一後推搡著他走上了一棟筒子樓。

剛一進樓，一股黴味混著怪異的汗酸味撲面而來，待上了三樓，那空氣中甚至多了糞便臭味。

&ldo;楊教官，新學生給你送來了。&rdo;其中一個男人在樓道里高喊著。

楊方宏叼著根煙從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到了秦默面前，把口中煙霧噴了出來，燻得秦默連連咳嗽。

&ldo;喲呵，這次是個乖的。&rdo;楊方宏上上下下打量著秦默，簡單的襯衫風衣，頭髮微長卻還是黑的，長相看著就斯斯文文，只是神色有些陰鬱。沒打耳洞，沒有紋身，看起來並不像個刺頭。&ldo;秦默是吧？我是你的負責教官。&rdo;楊方宏又噴了一口煙霧，挑了挑眉。&ldo;進來了就老實點，聽話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rdo;

&ldo;教官，我想退學，學費不需要退，我……&rdo;秦默想的很簡單，這種學校開辦目的無非是利益，學費交了，又不用他們費勁，皆大歡喜有什麼不好。

楊方宏眼睛眯了起來，彈掉了菸頭略長的一截菸灰：&ldo;退學？成年了麼，你爸說了，你有精神病，什麼時候我們給你治好了，什麼時候放你出去&rdo;

聽到這個理由秦默猛然抬起了頭：&ldo;我不是精神病，我……&rdo;能為自己做決定。

&ldo;啪&rdo;

楊方宏這一巴掌還算是留了手的，也是把秦默半張臉打腫了，眼鏡也飛了出去，嘴角還帶著血絲。

&ldo;在學校裡，我說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rdo;楊方宏一手揪著秦默衣領，唾沫星子都差點噴濺到他臉上。&ldo;我管你什麼病，都他媽裝的，到了老子手裡，你那些臭毛病都給我收起來。什麼時候你學會聽話了，什麼時候放你出去。想退學？讓你監護人來簽字。&rdo;

鬆開他的衣領，示意兩個男子可以走了，理了理自己的迷彩服：&ldo;給你一小時，頭給我剃了，衣服換好，通訊工具上交，你住309寢，下午我要看見你還這熊樣，自己掂量著辦。&rdo;

說完楊方宏施施然走了。

秦默低著頭，默默撿起了地上的黑框眼鏡，指尖微微顫抖。

沒錯，他秦默是被親爺爺慣壞而了，與讓那個絲毫不負責任的父親為自己做決定相比，他更習慣自己為自己的一切做決定‐‐‐‐甚至忘記了，他法定監護人的那一欄，還填著秦鴻鈞的名字。

而這個所謂的自強學校，恐怕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