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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雲一下一下抓著長椅上的積雪，手指凍得發紅，骨節發青，他卻像是在攥著什麼，又像在毀滅什麼，直到冰冷一次又一次融化在他的掌心，雪水從他的指fèng流淌出來。

清脆的碰撞聲在他耳邊響起。

一罐帶著熱氣的奶茶被放在他的手邊，冰冷指節不經意觸碰到鐵皮外表，卻是能灼傷面板般的滾燙。

他抬頭，看見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少年只穿了件風衣，戴了一條白色的毛絨圍巾，鼻尖被凍得通紅，呵著白氣，沉默地與他對視。

哦，他是秦默，那個初三時影片上的小學弟。

他竟一瞬間想起來了。

沈卓雲想自己現在一定很狼狽：眼白還帶著血絲，青黑的眼圈，頭髮肩上甚至睫毛上都落了白雪，邋遢的像是流浪漢。

可就是這樣的他，見到了秦默。

秦默什麼都沒說，靴子踩著厚雪發出&ldo;咯吱咯吱&rdo;的聲音，漸漸遠去。

沈卓雲把奶茶握緊。

他忽然很想，抱緊剛才離開的那個纖瘦的身影，痛痛快快的嚎啕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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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沈卓雲？&rdo;

沈卓雲從回憶中驚醒，驀然抬起頭，面前出現唯一一道光亮，一個人影竄了進來。

秦默。

&ldo;沈卓雲，你在麼？&rdo;

沈卓雲在黑暗中翹起唇角。

每次都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又在最黑暗的地方給我一絲光亮。

你讓我怎麼放手呢？

如果最後一絲光亮也無法駐足，那麼，他不介意帶著這一寸溫暖一起墮入黑暗。

無論將來，不計後果，絕不放手。

&ldo;我在。&rdo;

第12章 暗室處

秦默看著小眼鏡把門邊託盤放下，門緩緩關上，隔著厚重的門板能聽見上鎖的聲音。

說實話，他壓根沒想到這裡能暗這種地步，可見度幾乎為零。

早知道應該帶支手電進來了。

&ldo;沈卓雲？&rdo;他向印象中沈卓雲的方向試探著走了幾步。&ldo;你在麼？&rdo;

&ldo;我在。&rdo;

聲音在他旁邊。

一隻微涼的手握住了他的腳腕，沿著他的左腿摸索上去，抓住了他垂在身側的左手。

&ldo;我在這裡。&rdo;沈卓雲握著他的手說。

秦默順著那隻手臂的方向坐在了沈卓雲身側。

秦默試圖抽了抽左手，沒抽出來，只能用右手把暖寶寶和巧克力掏出來，放在地上：&ldo;沈校醫讓我給你帶的。&rdo;

秦默聽見沈卓雲低低的笑聲就在耳畔，看不到沈卓雲那張懶散的笑臉，他有點不習慣。

沈卓雲沒有問他為什麼進來，兩個人就這麼呆著，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秦默猶豫了半天才開口：&ldo;沈卓雲……我來是想說，我想逃出去。&rdo;他感到黑暗中沈卓雲半個身子似乎都倚了過來，左臂傳來溫熱的觸感和沉重的壓力。

&ldo;嗯，然後？&rdo;沈卓雲的氣息噴在他的脖頸一側，疏懶的語調似乎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ldo;然後你能不能坐正了？你很沉。&rdo;秦默面無表情，想到他有傷在身，又不能推開他。

沈卓雲是不是被關傻了？怎麼感覺狀態不太對？

&ldo;不能，&rdo;沈卓雲乾脆得寸進尺，幾乎整個身子都倚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