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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長了毛病就養出來了,低血糖,胃病,加上天生的貧血,體質差得不行。
直到後來在學校暈倒了,去醫院一查才發現他幾乎是落了一身的毛病,學校聯絡的是爺爺,秦鴻鈞一直也不知道他身體差。
他手機根本沒存秦鴻鈞的號碼,學校聯絡人上填的也是爺爺的座機。
但是秦鴻鈞如果知道他的低血糖就不會把他送來這學校麼?
江校醫看著秦默病殃殃的樣子嘆了口氣,這學校的情況她知道,來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就算沒問題,待一陣也總會出問題。
但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她知道這學校的情況,有時候還有學生給她塞小紙條,紙條上寫著電話號碼,幾乎是哭著求她打電話回家請家人接走他們。
可她也做不到,她就是一個校醫,拿著人家的工資給人家辦事,洩露半個字出去這份工作她就別想繼續做了。
想到這裡江校醫也輕嘆了一聲。
看著兩個孩子吃完了包子,又掛完了水,江校醫在筆記上劃了幾個鬼畫符一樣的字,對秦默說:&ldo;你身體確實不好,要是可以,跟你們教官請個假,這兩天別訓太猛,休養休養。&rdo;
秦默和沈卓雲互相對視了一下,沈卓雲應了一聲,誰也沒當真。誰敢去跟楊方宏請假,那才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兩人磨磨蹭蹭回了寢室,跟楊方宏報備了一聲,那一包冰糖才留在了秦默手裡。看著那包冰糖,寢室裡的男孩子眼裡幾乎都要冒綠光了。
沈卓雲坐在上鋪翹著二郎腿,桃花眼斜斜一挑,似笑非笑:&ldo;都他媽把口水給我咽回去,誰敢不開眼,老子不用告訴教官都能扒了他的皮。&rdo;
寢室裡男孩子都畏懼地縮了縮頭,不敢再去看他。
秦默的床鋪也是上鋪,緊挨著沈卓雲的床鋪,因為白天累過了頭,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了,是以並沒有聽到沈卓雲這話,也沒有看到集中營夜間鬧劇。
畢竟是一幫半大的男孩子,精力旺盛的很,更何況能進來的幾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總有幾個不挑事不舒服的。每當到了晚上,宿舍樓一鎖,燈一熄,那就是這幫男孩之間的發洩時間。
白天的一切憤怒和不滿都在夜間得到宣洩,毆打,侮辱,戲弄,一切都是悄悄進行的,守夜的教官根本聽不到裡面細微的聲音是學生的痛呼。
‐‐‐‐或許教官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們並不在意這種互相施暴的行為。
就像很久之前的一個笑話,每個人都在吃飯,睡覺,打豆豆。那麼,總有一個可憐的豆豆。
最近扮演這個角色的是一個叫朱子英的男孩,瘦瘦小小,帶著小眼鏡,看著有些膽小,男生們叫他&ldo;眼鏡狗&rdo;。
他只有六個月的訓期,被家裡人送過來似乎也只是希望他能好好鍛鍊一下,順道糾正一下他那娘們一樣懦弱的脾氣性格,卻沒想到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他都是一個被欺凌的物件。
這裡有那麼幾個男孩子是進過少管所的,幾乎把少管所的一套都直接搬了進來,變著法地折騰他。
沒人會替眼鏡狗出頭,不是熟視無睹,就是同流合汙,這裡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或許有同情和憐憫,卻不會有耿直和義憤填膺‐‐‐‐這樣的刺頭早早就被教官拔去了。留下來的,不是慣會裝模作樣壞透了的,就是被磨去了稜角麻木不仁的。
說起來,要不是秦默進來後跟沈卓雲混得熟,只怕也少不得被一頓折騰。
燈熄了沒一會,就有男生從被子裡出來,布料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