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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冢嘴唇翕動,還沒有說話,明皎卻突然出聲:「母后!」
她瞪著馮微月道:「燕冢不是那樣的人!」
馮微月眉頭蹙起:「皎兒,莫要胡鬧。」
「不,」明皎咬著嘴唇道,「我不和您爭論什麼一心一意或者承諾那些,我也沒和誰經歷過一輩子,也不懂得,但我相信父皇不是燕冢殺的!」
馮微月道:「我也並沒有說是他動的手。」
「所以父皇並非是他所殺,大皇兄和三皇兄是遭的二皇兄的毒手,燕冢他又做錯了什麼?」明皎質問道,「他沒有做錯任何事,又為什麼要讓他來背負莫須有的罵名?!」
她說這話時眼底隱有淚光浮現,不知是為此時的困境,還是因為想到《青雲》中那幾乎被妖魔化了的反派形象。
明皎吸了吸鼻子,還是控制不住聲音中的哭腔:「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還他一個清白嗎?」
「皎兒,」馮微月聲音嚴厲道,「這不是我們能不能證明的問題,而是天下人信不信的問題——而且即使天下人信他沒做不臣之事,大壽皇室凋敝無人總是事實,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整個王朝分裂陷入戰亂嗎?!」
「——大不了我當女皇嘛!!」明皎突然大聲道。
在場人俱是一靜。
馮微月差點被她氣笑:「當女皇?」
她厲聲道:「大壽先前從未有公主繼承皇位的先例,便是前朝也沒有過,你以為當女皇是什麼輕鬆之事嗎?不,那意味著將整個國家扛在身上的責任和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指責!」
明皎瑟縮著脖子企圖反駁:「可我現在是皇室僅剩的血脈了不是嗎?」
她忍著喉嚨的梗意,拼命找著理由:「要是我當了皇帝,燕冢就不算逆賊了對不對,頂多叫撥亂反正嘛!」
「他們罵我又怎麼樣,我都是皇帝了還在乎他們?」
「大臣反對阻礙又怎麼樣?您和燕冢難道不會幫我嗎?」
話雖如此,明皎越說越有要哭的趨勢:「當、當皇帝有什麼不好的?當皇帝可好了!」
「不就是累了點嗎?」
「不就是每天都要早朝再也睡不了懶覺了嗎?」
「不就是每天都要營業禮賢下士、逢年過節舉辦宮宴、還不能在祭天儀式上面打瞌睡嗎?」
「不就是要冒那麼百分之三十五的過勞猝死風險嗎?」
「不就是每天醒過來得摸摸自己腦袋還在不在嗎?」
「不就是會因為太累而老的比較快,可能年紀輕輕就禿頂嗎?」
說到這裡的時候明皎再也繃不住,哇地一聲哭著往燕冢懷裡撲:「嗚嗚嗚當皇帝怎麼這麼難!!」
馮微月:「……」
陸含章也忍不住悄聲同旁邊人道:「沒想到在公主殿下心裡老得快比死還慘。」
然後就對上了馮微月複雜的視線。
這饒是剛剛氣氛再嚴肅也被明皎攪和得差不多黃了。
燕冢表情也從先前的凝重變成了含著無奈的淡淡笑意。
他安撫地撫上明皎頭髮,問:「那不做女皇便是。」
「不行!」明皎從他懷裡退出來,抽著鼻子繼續堅定地道,「當女皇可好了!我要當!」
她眼睛是哭過的紅:「當了女皇就能娶十個八個好看的男妃子,能不好嗎?」
燕冢面上剛剛聚起的笑意一凝。
陸含章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公主殿下你可太……」
而後又被在場人給盯得轉了調:「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他語氣沉痛:「安陵如此安分守己,又對你一心一意,只等著成親以後就在家裡相妻教女,你怎麼可以這麼辜負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