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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於顧九而言,簡直算是一個好訊息了,因怕趙嬤嬤擔心,顧九還是讓她傳了晚飯,吃了一點之後,便藉口自己要休息,先躺下了。
只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到了後半夜,室內燭火都陷於昏暗,她都沒有睡著。
這一夜,秦崢並沒有回來。
更夫模糊而遙遠的聲音報二更天的時候,顧九的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繼而沉到了厄長的夢中。她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且還是死前的那一個早上。
那時她已經嫁給秦崢五年了,雖還是分房而睡,可夫妻二人私下的關係卻不再如開始那般相敬如冰。
至少,秦崢偶爾會留下來跟她一同用晚餐,且還能美顏溫和的同她說話。
那天是初一。
她信佛,每逢初一便要去寺廟進香。
他難得的一大早過來,那時她正在梳頭。
白朮拿了兩個簪子給她選,她有些猶豫不決,卻聽得身後男人聲音溫潤:「這支珊瑚藍的髮簪更配你些。」
顧九從銅鏡裡看去,只見男人的眉眼似是藏了萬千星河,眸光深邃,讓她的心跳都快了幾分。
她想說什麼,動作卻先於話語,直到將那跟珊瑚藍的簪子戴好,才羞澀道:「世子爺的眼光,必然是好的。」
秦崢抿唇一笑,走到桌前陪她用了早膳,臨出門時似乎有話要說,最終卻只道:「你路上小心,待回來,我有話同你說。」
私下裡,他幾乎沒有用那種態度跟自己說過話,那樣的溫和,讓顧九彷彿被神明眷顧一般,受寵若驚。
甚至送她上馬車的時候,他還誇讚了一句:「今日甚美。」
因著他的話,她一路上的心情都是飄飄然的,就連踏入寺廟時,都覺得自己褻瀆了神明怎能在滿天神佛之處,想男女情愛呢?
然而大抵也是因著她褻瀆了神明,所以報應來的更快。
回去的路上,馬車被賊人包圍,白朮以命相護,卻終究不敵,被他們擄到了一處荒廢的山神廟內。
她被賊人打暈,醒來時雙眼被蒙,眼前黑漆漆一片,白朮的哭喊和賊人的調笑,讓她的意識逐漸清醒。
「你們可是要求財,放了我,多少錢我都可以給!」
然而那些賊人聽到她的話,卻是笑的越發猖狂:「小娘子,我們可不求財,只求色。」
男人帶著煙味兒的手從她臉上滑過,讓顧九一陣作嘔,而他們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如墜冰窟。
「不愧是世家養出來的女人,這模樣標緻,滑嫩的豆腐一樣,青樓頭牌都比不上!這秦崢還真是捨得,為了榮華富貴,這般標誌的小娘子都捨得送出去給人糟蹋!」
顧九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連他們的話都聽不真切,顫聲問道:「你們說什麼?」
許是她這模樣取悅了那些人,就聽得那人興致頗高的笑道:「小娘子,明告訴你,咱們可不是什麼土匪,是正正經經的官家人,不過麼有人出錢讓我們扮土匪,咱們兵營裡又吃緊,只好照做咯。倒是可憐了你跟你這貌美丫鬟,若是我媳婦,怕是旁人瞧一眼都得拼命,偏偏到了那大理寺卿的手裡,居然就這麼隨隨便便送人玩兒了,嘖嘖。」
那人話裡說著可惜,語氣中卻滿是興奮。
他話音未落,一旁便有個粗獷的聲音鄙夷道:「你懂個什麼,那可是泰安公主,要是泰安公主肯招我做駙馬,別說一個小娘們了,我老孃都肯送人!」
眾人又是一陣獰笑,顧九卻只覺得似被扔進冰水一般,渾身發抖,拼命掙扎道:「不可能,你們放開我,你們這群賊人,我要見秦崢,我要回去見他!」
然而她的力氣哪裡比得過那群土匪?不過瞬間便被重新摁在了地上,泥土髒了她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