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第1/2 頁)
黃昏時一行人回到桂林,此時城內已一片肅然,與白日裡的慵懶形成鮮明的對比,因天色較岸,門丁們打起了火把,城門守備見吳辰一行人過來,眯著眼睛瞄了會,高聲道:&ldo;前面可是朝鮮總督吳辰吳大人和馮子材馮將軍?&rdo;
馮子材高聲回應道:&ldo;正是,怎麼?有什麼見教?&rdo;
那守備慌忙打了千:&ldo;最新的軍情已傳來了,北寧遭法軍突襲,四千官兵悉數覆沒,黃桂蘭提督帶兵救援,不妨中了法軍的埋伏大敗而退守諒山,法軍尾隨至諒山,晝夜攻城,諒山又被法國人攻破,損傷了五千多人,黃桂蘭提督羞憤難當,已自殺殉國,現在諒山、北寧重鎮盡失,唯有鎮南關最後一道屏障,關內守軍不過兩千人,總督大人已召集城內一應官員在總督衙門議事,獨獨尋不到二位大人,請吳大人、馮將軍去總督衙門。&rdo;
吳辰與馮子材對視一眼,二人的眼眸中都是驚疑不定,昨日才談到黃桂蘭的部署錯誤,想不到今日傳來的訊息局勢便壞到了這種地步,北寧、諒山、鎮南關三重鎮原本是南疆的一道屏障,進可攻、退可守,互為犄角,現在北寧、諒山失守,鎮南關獨木難支不說,那黃桂蘭畏罪自殺,恐怕鎮南關內已是群龍無了,如果法軍繼續深入,恐怕不出五日,鎮南關便要落入法國人之手,那麼廣西便再也無險可守了。
吳辰擔心的是老爺子的狀況,問那守備道:&ldo;可有慶軍的訊息嗎?&rdo;
&ldo;標下不知。&rdo;
吳辰臉色凝重的夾住馬腹勒馬前行,聲線嘶啞道:&ldo;馮將軍,去總督衙門吧。&rdo;
總督衙門之內燈火通明,一盞盞貼著總督衙門字樣的燈籠懸掛在四壁,燭光將在座官員的臉照的慘白,除了輕微的咳嗽之外,所有人都適時的不敢出任何聲音。劉坤一頃刻間彷彿老了十幾歲,撫著公案的手不聽使喚的抖動,渾濁的眸子四顧衙堂內的眾人,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ldo;難……難道就沒有一點法子了嗎?&rdo;劉坤一語氣生澀,有氣無力的道。
文武官員們傳出一陣乾咳聲,眸光遊離,誰也不敢與劉坤一對視,挽救危局哪有這麼容易,現在做文官的需懂得少說話,現在提出什麼意見出來,真要被劉坤一採納了,屆時廣西淪陷,這責任恐怕要多擔一份了,說不定就有人給你扣屎盆子,所謂但求無過,不求有功,在此時便是才是明哲保身之道。至於那些武官,更是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仗打到這份上,兩廣精銳盡失,留在後方的大多數是一些雜牌團勇,許多武官是從各省帶兵來協防的,所謂協防,自然得有主力不是,連主力都沒了,現在吱一聲出來,說不準這總督大人正趕上看上了你,讓你帶兵去鎮南關,這不是送死嗎?功勞大家都想要,可是這種功勞卻沒人敢要。
劉坤一徐徐闔上眼睛,只覺得胸口悶的透不過氣來,只是到了這個份上,他卻知道自己這個總督絕不能跨咯,大廈將傾,他劉坤一也得老老實實的做這根獨木,他艱難的使出渾身的力氣道:&ldo;黃桂蘭是本督保舉的,如今他鑄此大錯,本督亦有幹係,過些日子本督便上摺子負罪請辭。&rdo;他在這裡頓了頓,提高了語,幾乎是嘶聲揭底的道:&ldo;但是我等都是朝廷命官,領的是朝廷的俸祿和軍餉,千百萬廣西百姓的性命系之我等於一念之間,守土有責,廣西淪陷,在座的諸位誰敢自問能脫得了幹係?只要這頂戴花翎還在腦袋上,你們的命便是你們的,不能蓼力同心,你我都是罪人!&rdo;他微顫的支撐著公案站起來,環顧四周:&ldo;明日桂林城內上至總督,下至學臺、道臺、巡檢、守備全部出城,全部到太平府去督戰,不去的立即摘下頂戴花翎,這官你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