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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可能性,將它們進行對比,有時也把它們結合起來,賣去一部分珍品,儲存
另一部分,又冒險地做著第三部分生意。當然她在探聽資訊時若是獲得這樣的印
象,即香脂市場已經過於飽和,不久將對她產生不利影響,她就急急忙忙飄著面
紗回家,吩咐德魯把整套生產改為漂洗,使它轉變為高階香精。
然後香脂便又從地下室取出,放在密閉的罐子裡小心翼翼地加熱,摻入優質
酒精,由格雷諾耶操作一個裝好的攪拌工具,進行徹底的攪拌和分離。這種混合
物放回到地下室後就迅速冷卻,酒精從香脂的正在凝固的油脂中析出,就可以裝
進瓶子裡。此時它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種香水了,當然濃度很高,而留下來的香
脂已經失去大部分香味。這就是說,花的芳香已經轉移到另一種媒介物質上。但
是整個工序尚未結束。用紗羅巾徹底過濾,使最細小的油脂細屑濾出,然後德魯
把香料酒精放進一個小蒸餾器裡,用文火慢慢把它蒸餾出來。酒精揮發後留在蒸
餾器裡的就是少量顏色淡淡的液體,格雷諾耶對這液體相當熟悉,但在這種質量
和純潔度方面,他在巴爾迪尼和呂內爾那兒都沒有聞到過;純正的花油、其純粹
的芳香,被幾十萬倍地濃縮成一小瓶高階香精。達香精的氣味並不可愛。它的氣
味非常強烈,帶有刺激性,幾乎讓人受不了。用一滴香精配上一升酒精即可恢復
原來的香味,達到一整塊地的花散發出的香味。
最後的成品非常少。一個蒸餾器的液體正好可以裝滿三小瓶!除了這三小瓶
香精,千萬朵花的芳香都蕩然無存!但是它們的價值,在格拉斯這兒,已經相當
於一大筆財產。若是把它們送到巴黎、里昂、格勒諾布林、熱那亞或馬賽,其價
值又不知要增加多少倍!阿爾努菲夫人看到這些小瓶子,目光就露出了好感,她
用眼睛愛撫它們。當她拿著它們,用磨得極為合適的玻璃塞將它們塞緊時,她屏
住呼吸,以免把這價值連城的香味吹跑一絲一毫。為了防止在加塞後最小的原子
變成蒸氣跑掉,她就用熔化的蠟把塞子封住,把它們倒轉過來裝入一個魚膜式囊
裡,在瓶頸部位把囊繫牢。然後再把它們放在墊有棉花的小盒子裡,拿到地下室
封存起來。
他們在四月離析染料木和橙花,在五月離析像大海一樣多的玫瑰,玫瑰花的
芳香使這城市整月瀰漫在奶油一樣甜的無形霧氣中,格雷諾耶像一匹馬一樣幹
活。他毫不討價還價,以幾乎是奴隸式的馴順幹著德魯分派給他的次要的活。可
是在他表面上呆頭呆腦地攪拌、刮抹、沖洗大圓木桶、打掃工場或搬運柴火時,
他給往急力始終沒有離開工作的主要環節,時刻留神各種香味的變化。格雷諾耶
用鼻子密切地注視觀察著花瓣的香味轉移到油脂和酒精直至裝入精緻的小香水
瓶的過程,比德魯觀察得更仔細。早在德魯發覺前,他就嗅出來什麼時候油脂加
熱過度,什麼時候花瓣消耗殆盡,什麼時候湯液裡的香味飽和。他嗅到,配製容
器裡發生了什麼事,蒸餾過程必須在哪個精確時刻結束。有時他也善於作出暗示,
當然態度冷淡,沒有擺脫下屬的姿態。他說,他覺得現在油脂可能太熱了;他以
為馬上可以過濾了;他似乎感覺到,蒸餾器裡的酒精現在已經蒸發,……而德魯,
固然並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