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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撫式地碰了碰她的額頭。

&ldo;我爺爺奶奶今天也住這裡，我沒地睡了，我去睡沙發。&rdo;

他給她塞了塞被角，闔上門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張子純混混沌沌地醒過來的時候，早飯已經做好了。

她迷濛地向沙發上看了一眼，沙發上只有一張被子，祁隱譽在衛生間刷牙。

她走過去，從架子的角落裡拿出自己的牙刷，和他並排著站著刷牙。

兩人一時無話，都看著鏡子裡的對方。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就像做了場夢。

洗漱完畢後，林燕舒嚷嚷著讓祁隱譽把沙發上的被子收起來，順便叨叨了幾句他半夜跑回來。

祁隱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微皺著眉頭，給張子純盛麵條。

張子純接過屬於她的那一碗麵條，埋頭開始吃。

祁隱譽用筷子撕了一截香椿芽鹹菜，丟進她碗裡。

張子純夾起那一截香椿，咬了一口。

祁奶奶坐在兩人正對面，邊吃麵條邊看兩人的無聲互動。

&ldo;錦書，你媽媽的學生，你也認識呀？&rdo;

祁隱譽扭頭瞥了張子純一眼，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ldo;認識啊。我的追求者。能不認識嗎？&rdo;

&ldo;唉唉唉。&rdo;林燕舒吸了一口麵條，及時打斷祁隱譽。&ldo;要點臉行不行，別給自己加戲。&rdo;

祁隱譽&ldo;哦&rdo;了一聲，隨即簡短地扔下一句：&ldo;反過來。&rdo;

張子純低頭專心吃麵條，儘量遮蔽祁隱譽爺爺奶奶看孫媳婦的眼神。

祁隱譽最先吃完，放下筷子後，他摸了摸張子純的頭頂。

張子純嘴裡含著一口香椿芽，抬起臉來。

他的手還堪堪地舉著，她抬頭的過程，半張臉埋在了他手掌中，最後她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低頭繼續吃麵條。

兩人全程沒說一句話，但張子純覺得對面爺爺奶奶看她的目光越來越……

&ldo;我要去醫院，看看我媽怎麼樣了。&rdo;張子純吃完飯後把被子疊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準備去醫院。

&ldo;我送你去。&rdo;祁隱譽淡淡地說了一聲，去拿外套。

張子純趁他去拿外套，拐了個彎，進了書房。

她以最快的速度從那一沓宣紙裡找出了那張&ldo;張子純，我愛你&rdo;。

她疊了疊，把它塞進了包裡。

路過祁隱譽家小區的人工湖。張子純突然問了一句：&ldo;你說，一面鏡子，破了，再拼起來，是不是會有裂痕？&rdo;

她意有所指。

祁隱譽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從湖邊草叢裡拎了塊分量不小的石頭出來，隨手一擲。

正逢二月，湖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石頭撞在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冰面沒破，石頭被彈在一邊。

&ldo;鏡子足夠硬。原本就沒破。哪來的裂痕？&rdo;祁隱譽目光掃過紋絲不動的冰面，跨過湖面上架的小橋。

張子純愣了愣，而後踏上橋，追了兩步。

她又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湖面，還有那塊石頭。

☆、插pter 47

張子純手術七天後去醫院拆掉了紗布。

&ldo;你暑假的時候再來複查一下！&rdo;那個負責給她看病的女醫生在她的病曆本上寫了幾筆。

隨後一整個寒假，張子純幾乎天天耗在醫院裡。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