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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純看他們抱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尖叫。那一幕悄無聲息地印在她視網膜上，蠟燭的火苗把她的眼睛映照得很燙。她的臉紅了。

她在周圍的一片喧鬧中悄悄拉了拉高風的袖子。

她說了一句話，高風沒聽清。他微俯下身，看著她。

張子純說：&ldo;高風，我可能沒法和你繼續做同桌了。&rdo;

這回高風聽清了。

他回頭看了看仍然抱在一起的王澤和季欣榮，然後朝張子純使了個眼色。

張子純瞭然，跟著高風悄悄離開了喧鬧沸騰的人群。

教學樓已經亮起了燈，從一格一格的窗戶裡透出來。燈光裡都是奮筆疾書的學生，他們原本也應該在其中，只不過今晚突然什麼都不想做，借著機會翹掉晚自習去看熱鬧。

&ldo;怎麼了？&rdo;高風停下腳步，問道。他的聲音很平，驟然吹起的風晃動教學樓前的竹林，嘩啦作響，幾乎掩蓋了他的疑問。

&ldo;你排名靠前，我這次考得不好。&rdo;張子純回答地有些敷衍。&ldo;選座位沒法和你選在一起了。&rdo;

&ldo;我可以等你選了以後再選。&rdo;高風的回答有些出乎張子純的意料。&ldo;就像上次那樣。&rdo;

張子純也拿捏不出自己聽到這句話的心情，但更多的是推拒。&ldo;不行！&rdo;

高風要是這樣選，無疑是一記實錘，錘得死死的。

兩人相對無話。

半晌，高風才移開視線，看了看教學樓的方向。&ldo;走吧。&rdo;

&ldo;對不起。&rdo;張子純輕輕地說。

她突然覺得自己迷茫、弱小又一無所有。就像一隻踩著一片孤葉漂在水上的螞蟻，一滴雨水、一陣微風就能輕易地將它置於死地。

☆、插pter 13

早讀結束。

換座位的時候高風幫張子純把所有的書都搬到了倒數第二排。

張子純無所適從地看著高風給她整理書，把課本和練習冊一本一本地架在她的書立上。

&ldo;謝謝。&rdo;張子純低著頭說。&ldo;我自己來吧。&rdo;

高風搖搖頭，沒說話，繼續低著頭幫她整理書。

祁隱譽還是選了教室最後一排的那個位置，別人都在跑前跑後搬書收拾桌子的時候，就他最閒，撐著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全班換座位忙得腳不沾地。

&ldo;你他麼……&rdo;韓文昭沒有力氣罵完整一句話，手裡搬的書就快要稀里嘩啦地散一地。

祁隱譽這才懶洋洋地站起來，把她手裡的書接過，很隨意地放在自己身邊的桌子上。

韓文昭當初選最後一排，緊挨著祁隱譽的座位的時候，喬瑾的臉緊了緊。但沒多說什麼，隨即臉又稍微鬆了松。

&ldo;你學學人家！&rdo;韓文昭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祁隱譽，示意他看看正在前面一排給張子純整理書的高風，把高風樹成典型。

張子純下意識地回頭，才反應過來韓文昭說的是高風，隨即不自在地把頭扭過去。

&ldo;誰不會啊。&rdo;祁隱譽不耐煩地朝韓文昭翻了個白眼，隨即著手幫她擺書。

高風全程置身事外，默默地幫張子純收拾好書，然後說了句：&ldo;我走了。&rdo;

張子純目送高風回到他的新位置上。和她現在的位置呈對角線，隔了十萬八千里。她故意選了一個離高風遠的位置，高風對她的心思隱有察覺，但他選擇沉默，也算是兩人之間的一種默契。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