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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禕垂著眼睛不說話。

蔡旻道：&ldo;你讀的這些書，今後也不許再讀，明日我會請兩位先生，教你宮中的禮儀規矩，你好好地跟著他們學習。&rdo;

趙禕還是沒說話，蔡旻便說了她兩句，她這才點頭，與此同時，一大顆眼淚掉落在地上。

趙慎隔著屏風看了會兒，見趙禕拿手背擦眼淚，終於沒忍住，走了進去。趙禕一見他進來，立刻抬起水汪汪的淚眼看向他。

蔡旻起身行禮，被趙慎所阻止，&ldo;這是怎麼了?&rdo;

蔡旻沉聲道：&ldo;臣妾教女無方，還望陛下恕罪。&rdo;

趙慎有點沒弄懂這是鬧得哪一齣，他先觀察了一下，用眼神示意趙禕不要哭，右手撈起蔡旻道：&ldo;有話好好說，都起來吧。&rdo;

蔡旻道：&ldo;今日宮人來報，我才知道趙禕在宮中私自練習騎射，這不是公主該有的教養。&rdo;她說著話，將趙禕的袖子捲上去，將手臂上的淤青展示給趙慎看，&ldo;這是前兩日她在演練場摔的傷。&rdo;

&ldo;怎麼摔成這樣?&rdo;趙慎下意識握住那條滿是傷痕的手臂，喊御醫過來看看。

趙禕道：&ldo;已經看過了。&rdo;

趙慎幫她仔細看了看，確認只是皮肉傷沒有大礙後，他這才抬起頭，正好看見趙禕含著眼淚望著那些弓箭器具，趙慎道：&ldo;這些弓箭是哪兒來的?&rdo;

趙禕道：&ldo;是孫將軍為我做的。&rdo;

趙慎心道難怪每一樣都小巧玲瓏，不像是普通弓箭，孫繆自回京後，一直奉命訓練皇城軍，也因此時常進宮，趙禕本就與他親近，每次孫繆入宮她都會跑過去，估計也耳濡目染地對騎射有了興趣。

&ldo;他這工匠活技藝還挺精湛啊。&rdo;趙慎問趙禕道，&ldo;寶兒很喜歡騎馬射箭嗎?&rdo;

趙禕點頭。

趙慎道：&ldo;摔成這樣也不怕嗎?&rdo;

趙禕搖頭，&ldo;不怕，我很快就會學會了。&rdo;

趙慎道：&ldo;真的能學會嗎?&rdo;

趙禕道：&ldo;一定能。&rdo;

文文靜靜的樣子，慢慢吞吞的語氣，卻說著最犟的話，趙慎莫名笑了起來，捏了她單薄的肩膀，回頭看向蔡旻，&ldo;她若是真心喜歡，便把弓箭還給她，讓她繼續學吧。&rdo;

蔡旻道：&ldo;陛下，我是為她好。&rdo;

趙慎點頭，&ldo;我知道，但她喜歡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既喜歡騎射讀書，你將她拘著學規矩，她豈不可憐?&rdo;

蔡旻道：&ldo;公主身份尊貴，學好禮儀規矩，將來許配良人，一生無憂無慮，又怎會可憐?&rdo;

趙禕一聽忽然抬起頭，&ldo;我不想要許配良人，我想要騎馬射箭!&rdo;趙慎立刻點點頭，攬住她道，&ldo;好，好，別急。&rdo;

趙慎重新望向蔡旻，&ldo;她喜歡做什麼，便讓她去做什麼吧，讓她自己選。&rdo;

蔡旻站起身來，&ldo;陛下寵愛女兒，但她既身在帝王家，又豈能事事隨心所欲?&rdo;她望向趙慎，&ldo;還是說陛下也覺得，縱然金枝玉葉，倘若身不由己，一生求而不得，仍是可悲可嘆。&rdo;

趙慎原本想說的話戛然而止，他終於察覺到不對勁，&ldo;你想說的是?&rdo;

蔡旻道：&ldo;陛下，將二殿下外放出去吧。&rdo;

趙慎鬆開趙禕，示意她先跟著宮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