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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他自己都想笑。
然而琳琅聽不懂這麼複雜的漢語。
便見她氣鼓鼓地一指樓上,又反手一指自己,配上一聲冷哼,箇中意思顯而易見:她,我的!
&ldo;噝‐‐&rdo;楊川倒抽著冷氣,倒不想拍他們仨,但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第37章 出逃(五)
京城, 東輯事廠。
最近東廠裡的許多人都不見了,而且消失得莫名其妙、悄無聲息,其他的人還半點都打聽不出究竟出了什麼事。
於是就有各種猜測升了起來。有人說是宮裡出了事,說去年曹吉祥造反的案子還沒查完,又查起了有關聯的人;也有人說和宮裡應該沒關係, 許是東廠自己的事,是有人讓督公煩心了。
總之, 一時間東廠上下人人自危。旁的官衙也都有所察覺, 全都繞著東廠的人走, 生怕一不小心觸了黴頭。
東廠提督薛飛的宅邸裡, 此時則是一片血腥氣。
他府裡有私設的刑房, 但還從來沒這麼用過。兩個信得過的手下把能懷疑的都提來審了,審完不論結果如何,都割喉滅口。然而八天下來, 竟一點兒進展也無。
每一個人都說,自己不知情, 沒聽說, 也沒見過他說的東西。
這些話不是假的。東廠審過的犯人不比錦衣衛少, 話真不真、說沒說盡, 薛飛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那秘籍,總不能自己從東廠飛出去。
薛飛強定心神,自己動手沏了盞濃鬱的普洱, 坐在廳裡一口口地品著。
刑房裡這兒不算近, 但他坐在這裡, 仍依稀能聽到些慘叫,像是縹緲的煙霧一樣盪進來,浮在他面前,讓他摸不清真相。
慘叫又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戛然而止。
薛飛在聲音收住的剎那,端著茶盞的手稍微頓了一下。然後,他泛黃的眼珠探究地看向門外,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等著,直到兩個徒弟出現在視線裡。
二人邁過門檻,朝他一揖。待得抬起頭,薛飛便看到他們臉上都濺了新鮮的血珠。
是方才將人割喉時留下的。
他吁了口氣:&ldo;怎麼樣?&rdo;
兩個徒弟都懊喪地搖頭,年長些的那個說:&ldo;又是咬死了說不知。&rdo;
薛飛的面色沒有什麼變化,平淡地把茶盞放到了桌上。
兩個宦官遙遙一看盞中幾乎盡空,年輕些的那個立刻麻利地上前,提壺倒滿了水。
薛飛靜看著方才回話的那個:&ldo;我昨天夜裡,突然想起件事。&rdo;
那宦官躬身靜聽:&ldo;師父您說。&rdo;
&ldo;我記得不久之前,有一天晚上我在宮裡當值。早上出宮後,你們說那個楊川夜探東廠,是不是?&rdo;
那個徒弟愕然抬頭:&ldo;您覺得是他?!&rdo;
當時,他們也確實沒有多想此事是否與那秘籍有關,更沒有去檢視秘籍是否丟失。
可凝神細想,他又搖了頭:&ldo;不對。那件事,是負責查謝宏文案的另一個千戶託他去的。而且那天……&rdo;
&ldo;那天是門達親自去提的人。&rdo;薛飛笑音森冷。
屋子裡霎然一靜。
兩個資歷尚輕的宦官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才不可置信地又說出話:&ldo;您覺得是門達?&rdo;
薛飛沒有直接作答,冷聲嗤笑:&ldo;門達是知道那秘籍擱在哪兒的。而且……&rdo;他搖了搖頭,&ldo;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