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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看誰的命大。&rdo;

黃大炮開口說：&ldo;我同意老劉的意見，分開走。我帶幾個人，老劉帶幾個人，常排長帶幾個人，連長願跟誰走就跟誰走。&rdo;

可誰該往南，誰該往西，誰該往北？

沉默。

劉懷仁伸手在褲襠裡抓撓。黃大炮看了他一眼，說：&ldo;你抓啥哩？是不是老二要造反？&rdo;

劉懷仁從褲襠裡摸出一隻蝨子來，扔進嘴裡，咬得一聲響。

&ldo;你還真會找肉吃。&rdo;黃大炮竟然很羨慕。他伸手也在身上摸，半天摸出一隻蝨子來，也扔進嘴裡卻沒有咬響，悻悻地說：&ldo;狗日的蝨子都餓蔫了，沒老劉的肥。&rdo;

爺爺看了兩個下屬一眼，心裡很不是滋味。劉懷仁原本是個很愛乾淨的人，這回竟然連褲襠的蝨子都吃。他無聲地嘆息一下，說道：&ldo;你們說咋辦？&rdo;

沒人吭聲。劉、黃二人在身上摸蝨子。常安民拿槍刺割了一塊皮帶塞進嘴裡咀嚼，口裡缺少水分，他伸長脖子把皮帶囫圇吞棗地嚥了下去，隨後又割下一塊塞進嘴裡。黃大炮瞪眼看著他，訝然道：&ldo;那東西能吃？&rdo;

常安民說：&ldo;這東西是肉哩，比你身上摸的那東西油水可大得多。&rdo;

黃大炮一想，也對，皮帶是牲畜的皮做的，好歹也算是肉。他解下自己的皮帶，用槍刺割了一塊塞進嘴裡，吞嚥下去，說：&ldo;是能吃。連長，老劉，你們也來一塊。&rdo;他割下兩塊遞給爺爺和劉懷仁。

爺爺把皮帶塞進嘴裡，根本就嚼不動，強著嚥了下去。劉懷仁說：&ldo;吃這東西費牙。&rdo;

常安民說：&ldo;這東西抗餓。&rdo;

劉懷仁說：&ldo;這皮帶是牛皮的，要是豬皮的就好了。&rdo;

黃大炮嘲笑他說：&ldo;你就窮漢別嫌饃黑了。&rdo;

四個人把一條皮帶吞嚥了下去。沉默片刻，爺爺又催問他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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