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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大了？&rdo;

&ldo;十六。&rdo;

&ldo;你跟二狗一般大。&rdo;爺爺想起了二狗，心裡一酸，隨後轉了話題：&ldo;跟你叔出來趕馱就不怕吃苦？&rdo;

&ldo;不怕。&rdo;

&ldo;好樣的。你看咱們有幾天能走出大戈壁？&rdo;

&ldo;兩天。&rdo;

&ldo;你敢打保票？&rdo;

&ldo;我敢打保票。&rdo;

&ldo;兩天走出了大戈壁，我請你吃羊肉泡。&rdo;

&ldo;我要吃三大碗。&rdo;

&ldo;給你吃三大碗。&rdo;

&ldo;不許誑我。&rdo;

&ldo;不誑你。&rdo;

鐵蛋伸出手指，很嚴肅認真地說：&ldo;咱倆拉鉤吧。&rdo;

爺爺跟他拉了一下鉤，笑道：&ldo;你知道我小名叫啥？叫石頭。我是石頭，你是鐵蛋，你比我硬哩。&rdo;

鐵蛋笑了起來：&ldo;那你輸定了。&rdo;

爺爺笑著說：&ldo;我盼著輸哩。&rdo;

三人都笑了。

爺爺再要添樹枝時，發現樹枝燒完了。鐵蛋看在眼裡，起身說：&ldo;我給咱弄點樹枝去。&rdo;

錢掌櫃說：&ldo;當點心。&rdo;

爺爺笑道：&ldo;你怕狼把他吃了？要是真能碰見狼，說不準會把咱帶出這荒漠哩。&rdo;

錢掌櫃說：&ldo;你說的有理。這熊地方別說狼，怕是連只老鼠也找不到。&rdo;

爺爺撥了一下篝火，忽然問道：&ldo;鐵蛋真的是你侄兒？&rdo;

錢掌櫃搖了搖頭：&ldo;兩年前的冬天，我趕馱去陝北，走到綏德下起了大雪。當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把馬馱趕到一個背風的土崖下面，崖面上有一口破窯，我鑽進去避風雪。窯裡邊有一團黑糊糊的東西，我以為是個啥野獸，嚇了我一大跳。我在窯口喊了幾聲，不見有啥動靜，便壯著膽鑽了進去。仔細一看，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娃，已經凍僵了。我急忙脫下皮襖把他裹住，生著了火，把他救醒。我問他叫啥名，家在哪裡，都有啥人。他說他叫鐵蛋，沒有家，父母雙亡了。他給一家財東放牛，一頭牛跑丟了。他不敢回去，滿到處尋牛，遇上了大風雪，鑽到破窯裡躲避風雪，又冷又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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