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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全身一震。他情不自禁的,深深的吸了口氣,把房門關上以後,他就像一張貼紙似的,用背貼著門。他雙眸灼灼的緊盯著夢寒,啞聲的問:
“你來做什麼?”“我……”她囁嚅的說:“我奉奶奶之命,來和你談談靖萱的事!”他不說話,眼光死死的纏在她的臉上。有兩簇火焰,在他的眸子裡燃燒。使他那對深邃漆黑的眼睛,帶著燒灼般的熱力,一直洞穿了她的身子,洞穿了她的思想,洞穿了她的心,也洞穿了她的靈魂……這兩簇火焰,如此這般的洞穿了她,在她身體裡任意的穿梭,把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她不能移動,也不能轉開視線,只能被動的站著,一任他的眼光,將她燒成灰燼。他們就這樣對視著,好久好久。
“你知道嗎?”他終於開了口,聲音沙啞而低沉。“我和你認識五年了。五年來,這是你第一次走進我的房間。這漫長的五年裡,我常常在想,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何時,你會走進我的房間來,讓我們能靜靜相對,一分鐘,或兩分鐘都可以。我相信,那一剎那,會是永恆。結果,你終於來了。是‘奉命’來和我談靖萱的事!”
淚水迅速的往她眼眶裡衝去,衝得那麼快,使她連抬手擦拭都來不及,淚珠已經滾落在衣襟上面了。
他震動的看著她。不是水能滅火嗎?但是,她的“淚水”卻使他眼中的“火焰”更加熾烈了。
“你既然是來和我談靖萱的,”他說:“你就談吧!要我娶靖萱嗎?你也要我娶靖萱嗎?只要你說得出口,只要你親口對我說,我聽你的!”
她張口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往前邁了一大步,她立刻往後退了一大步。
他繼續緊緊的盯著她。
“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就算全體的人都不瞭解我,最起碼,有一個人是瞭解的!這些年來,多少次我想離開曾家,多少次我想遠走高飛,可是,為了你的一個眼神,或者是一聲嘆息,我就什麼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了!每次遠行在外,總有一個強烈的呼喚聲,把我喚了回來,難道,是我聽錯了?難道,你心底從沒有發出過任何呼喚,只是我意亂情迷……”
她不能再聽下去了,再往後退了一步,她掙扎著說:
“你怎麼可以……對我說這些話?怎麼可以……”
“對!”他的語氣激烈了起來:“我承認是不應該,不可以,所以這麼多年來,我從來不說,只能放在心裡面自我煎熬,我活該要忍受這種煎熬,並不冀望你來同情!但是,你怎麼可以‘奉命’來說服我?這個家裡頭,誰來說這話我都忍了,如果是你來說,你就等於是拿了把刀子來砍我!你怎麼忍心呢?你看不到我的痛苦,也感覺不到我的煎熬嗎?”
她被擊倒了。神志昏亂,心中絞痛,眼裡心裡,全是雨杭。雨杭的眼睛,雨杭的聲音,充斥在她整個整個的世界裡。她太害怕了,太恐懼了,轉過身子,她衝向了房門。他飛快的攔過來,伸手抓住了她。她奮力的掙扎,顫抖的低喊著:
“在我們一起毀滅以前,讓我出去吧!你默默的守護了我那麼長久,不會忍心讓我崩潰!是不是?是不是?”
他立刻放開了她,退後了一步。她的眼淚撲簌簌滾落,伸手拉開了門,再回頭,用那淚霧迷濛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的逃走了。這帶淚的眸子,和這深深的一眼,使他就這樣陷入萬劫不復,死也不悔裡去了。夢寒狼狽的逃回到自己的房裡。
把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她心慌意亂的僕伏在門邊,掏出小手絹拭著淚痕,一面深呼吸,試圖穩定自己的情緒。一口氣還沒緩過來,竟有個人影突然撲向了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喊著說:“嫂嫂!你救我!救救我呀!”
她大吃一驚,定睛看去,靖萱的淚眼和她的淚眼就接了個正著。頓時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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