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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幫眼瞎的怎麼像是看不見呢?
司曜皺著眉頭,看著這一本彈劾燕侯的奏疏,憤憤地甩在了地上。
「混蛋!」他低聲罵道。
一旁伺候的內侍上前一步,將那奏疏撿起來,小心翼翼地瞟了幾眼,心道:是夠混蛋的,陛下每日裡看著長公主和燕侯和睦的樣子都高興極了,這人竟然敢彈劾燕侯,說燕侯至今無子是大不孝的行為,應該納妾。
「這人怎麼不讓他爹納妾!」
「陛下!」一個內侍驚叫道。
司曜瞥了對方一眼,道:「朕只是隨口一說,此等小事不必稟告母后。」
那內侍訕訕一笑。
自打長公主不攝政了之後,來宮裡的次數便少了許多,陳太后自覺自己應當擔起母親的責任,便派了親信來每日盯著司曜的起居,若有什麼不合規矩的立即回稟。
司曜心知陳太后因為被長公主搶了撫育自己的職責而深恨不已,此種行徑只是想努力彌補他而已,便沒有多加反抗,只是偶爾敲打一番這些人,告訴他們誰才是皇帝,誰才是大晉的天。
「這些混蛋怎麼總喜歡盯著朕的姑姑姑丈呢?怎地就不能盯著朕呢?難道朕在他們心中還沒有朕的姑姑姑丈重要嗎?」司曜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殿中的內侍。
只是這些品階底下的內侍哪裡敢接這種話,具都低眉順眼地站著,不發一言。
司曜也沒真的想要一個答案,他只是十分鬱悶這件事。他是真心地感激自己的這兩個親人,也將兩人這些年的付出銘記於心,因此在長公主說想要還政於他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他不是在爭權,而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姑姑能好好休息,至少要在家裡多陪陪獨守空房的姑丈,快些生出個孩子來才是妥當事。
只是這孩子到底什麼時候能生出來,這也不是他能管的啊,怎麼這些大臣都在彈劾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大米吃多了嗎?!
司曜又長長嘆了口氣,感覺批不下去奏疏了,便隨口問道:「最近長安裡頭有些什麼流言?」
幾個內侍對視一眼,其中有一個小心翼翼地道:「最近長安裡有些事關長公主與燕侯的流言,都是些無稽之談。」
司曜皺起眉頭,到底有完沒完了,他耐著性子道:「仔細講講。」
那內侍就只能硬著頭皮道:「長安裡的流言說,並非是燕侯有寡人之疾,而是癥結在長公主,且長公主善妒,致使燕侯有香火斷絕之憂……」
司曜氣得怒髮衝冠,將手上的筆狠狠地摔在地上,吼道:「混帳東西!」幾個內侍從未見過皇帝如此暴怒的一面,嚇得跪倒在地,不斷地磕頭。
司曜強壓著怒火,咬牙切齒地道:「朕還不至於遷怒於你們,給朕宣御史令與丞相,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膽敢算計朕的姑姑姑丈!」
右相前些年因為身子骨不行,司曜賜了太傅的職銜讓他在家歇著,沒事再逗弄逗弄外孫。之後便沒再設右相,如今就只有丞相了。
「奴婢領命。」
司曜喘了幾口氣,又道:「再將燕侯請到宮裡來,朕要仔細問一問流言的事。」
他雖然不擔心姑姑和姑丈之間的感情,但子嗣畢竟是頭等大事,馬虎不得,成親這麼多年都還沒有子嗣,到底是納妾還是過繼,他總得問問清楚。
丞相和御史令被罵得狗血臨頭,這是司曜繼位以來第一次以一種明顯的負面情緒來面對朝臣,他的怒火幾乎可以燒灼兩位重臣,也讓對方看到燕侯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有多牢不可破。
也對,明明能做權臣,能做霍光第二,甚至可以向王莽看齊,卻偏偏選擇了在關鍵時候退位讓賢,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若是朕在聽到長安裡有這樣辱及外戚的流言,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