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來乍到(第3/9 頁)
尤然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已經過世,在這種情況下尤然只能被送去福利院照顧。任隊長不想讓他重走父母的舊路,於是將他收養了,視如己出,悉心照顧,並告訴我們孩子無辜,所以在尤然的面前,儘量不要提起他的父母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讓他無憂成長。任隊長相親過很多次,因為長相和家境,想和他繼續瞭解下去的女孩非常多,但當他將真實情況說出來以後,願意繼續瞭解的人寥寥無幾,女孩們都不願意做一名與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的繼母。為了這事,任隊長的父親心有不滿,嘮叨至今,責怪他不應該在剛見面的時候就把這些話說出來,至少要等到兩個人的感情穩定了以後再找個機會開口。任隊長總是不想這樣做,他是個實誠人,不想讓女孩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
毛淺禾的心底生起暖意,“原來是這樣。”
李洋繼續說道:“小禾,任隊長今天之所以對尤然這樣嚴厲,是因為孩子犯了原則性錯誤,不能縱容,平時他對尤然還是十分寵愛的。尤然跟著任隊長生活,從無依無靠到無憂無慮,我們作為旁觀者,說句心裡話,任隊長比尤然的父親更像一位父親。”
毛淺禾心生好奇,“男人帶孩子很難,任隊長的母親為什麼沒有和他一起照顧尤然呢?”
李洋:“任隊長的母親在他18歲的那一年因為胰腺癌去世了,走得非常匆忙,連遺言都來不及交代。胰腺癌,發現就是晚期。其實在十幾年前,任隊長也是一名苦孩子,可能比你預想中的還要苦很多,那些年他幾乎嚐遍了世間的一切苦楚,直到任隊長二十多歲的時候家裡的條件才慢慢好轉。最近的這幾年,任隊長父親的生意風生水起,即便有一天他不做刑警隊長,而是選擇當一隻啃老本的寄生蟲,也能過得比多數人好很多。”
毛淺禾聽見這些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暴發戶”、“啃老族”這兩個刁鑽詞語。
李洋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說道:“小禾,不要把任隊長和富二代劃到同一列,他是吃過苦的人,從18歲開始就沒再向家裡要過一分錢,生活費全靠自己打拼奮鬥。雖然任隊長現在住的房子和開的車都是父親買的,但也不意味著他在啃老,放著優越條件不理不睬的人才是假清高。基層偵查員的工資很低,一個月的工資買不了海潭市的一個平方,我是一個俗氣的人,家境非常普通,說句心裡話,很羨慕任隊長如今的生活。”
任煙生的故事,很長。
1980年11月,任煙生在海潭市的一條破舊小巷裡出生,沒有玩具,沒有新衣服,吃過的最有營養的食物是母親的,穿過的最漂亮的衣服是堂哥出生時穿的小棉衣。隔壁是養豬場,門前流著汙水,走道里放著垃圾,他聽著豬的叫聲慢慢長大,以為那就是生活。
1993年,任煙生13歲,父母先後下崗,家境從很差變成極差。人窮被人欺,班級裡的孩子孤立他,小巷裡的孩子欺負他,以至於年少的他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不願去學校、不願回家,排斥學習、厭煩父母,每日混跡於網咖、遊戲廳中,一日日混沌。
同一年,任煙生的父母為了養家餬口,開始嘗試著做些小買賣,對他無暇管教。
1996年,任煙生以很低的分數考進了海潭市的一所很差的高中,周圍都是一些不務正業的學生,在那裡,他成為許多男生的大哥,終於找到了久未體會過的自豪感。任煙生開始與批評他的老師頂撞,開始幫著小弟們打架,但是,他有一個原則,絕不會無故欺負弱小。
1998年,任煙生的母親突然過世,而他,當時正因尋釁滋事而被派出所的民警教育,未能及時見到母親的最後一面。這件事對他造成了極其大的打擊,他自責,也在一瞬間清醒。
1998年下半年,任煙生升入高三。由於落下的功課過多,他雖然很努力,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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