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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顏德春帶回來的瓷器,聽說京城裡的貴人才用得起呢!
顏如月像是不知道他們所想一般,垂著眸子靜靜的站在那。她心裡有些煩躁,卻又無處發洩。
忽地,袖子被人拽了一下,顏如月抬起眸子,就見謝硯臉上帶了關切。
「手,」他輕聲道。
顏如月下意識的伸出手,搭在謝硯的大掌上。他的手掌很熱,指腹上都是薄繭。讀書人手上都是繭子,著實是少見。
顏如月面板嬌嫩,明明該覺得他掌心粗糲才是,可是她乖順的一動沒動。謝硯低下頭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見沒有被傷到,這才鬆開手。
有人從外面進來將殘局收拾一通,堂屋裡又恢復了一片平和。
顏如月端起新的茶盞輕啜一口,苦澀的茶水糊了一嘴,她下意識的蹙眉,放下茶盞不肯喝了。
「族長,各位長輩,我爹爹前幾日回來族裡,回去的時候小腿就骨折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屋裡其他眾人一怔。
原本以為顏如月會婉轉一些,沒想到竟然直接問了出來。眾人面上帶了難色,誰都沒說話。
顏如月便將目光放在族長身上,族長臉上的褶皺又深了些。不過他腦子轉的快,心想定然是顏德春沒說出實情,否則顏如月不會來這裡興師問罪。
族長心裡有點埋怨顏德春,怎麼連個姑娘都糊弄不住?
「族長?」顏如月微笑著叫人。
族長咳了咳,這才鎮定自若的道:「你爹應當是和你說了吧,就是他說的那樣,不小心摔倒了。」
顏德春臨走之前特意囑咐了,別讓這事傳出去丟人,只說自己摔倒了就得了。所以族長也拿出這套說辭來對付顏如月,多一個字便不肯再說了。
顏如月哦了一聲,尾音拉長上挑,帶著疑惑的意思。族長皺眉,覺得顏如月是在質疑他,聲音不自覺的拔高:
「我說月兒啊,你這是什麼意思?」
屋裡其他人本來就對顏如月印象不好,若不是謝硯這個秀才坐在這,怕早就將人趕出去了。其他人看著顏如月,目光了帶著鄙夷。
這麼多人都是這樣的神色,仿若顏如月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謝硯敲打膝蓋的手頓住,他看向顏如月。
「族長,我來一趟不容易,便不同您兜圈子了,」
顏如月還是那般鎮定,她笑了笑道:「我爹的事情我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此次來就是想問問,以下犯上,同長輩動手,顏青雲不用受到懲罰嗎?」
此話一出,屋裡頓時靜了下來。
族長瞪大了眼睛,心想顏德春這個老小子,說好了統一口供,結果他自己全都招了!
既然顏德春都不隱瞞了,那他也沒有什麼理由繼續替顏青雲捂著。
對於族裡來說,顏德春是更為重要的族人。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這事是青雲不對,可是傳出去怕是對他名聲不好,所以才瞞了下來。我已經教訓過他了,肯定沒有下次。」
顏如月側著頭,面上帶著笑容,彷彿還在等族長往下說。旁邊的謝硯沉穩的像是一座塔,帶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族長本來想說這事過去就過去了,臨到嘴邊改成:「他也向你爹認過錯了,你爹也原諒他了,你還想怎麼樣?」
顏如月似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噗嗤一聲笑了,她竭力控制自己,半響後收斂笑容,道:
「沒聽說過將人傷成這樣,一個道歉就行了的。如果都這麼輕鬆,我也去傷人,再給他道個歉,也不吃虧。」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這麼胡攪蠻纏?」族長面上帶了不滿。
顏如月站起來,就像是不滿族裡的壓迫要站起抗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