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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文人,也不該如此賣弄風騷,更何況她還是個大家閨秀,是個尚未出閣的千金小姐……最可惡的是,她還在眾人面前羞辱他,讓他出盡洋相。
該死!那到底是什麼酒?居然讓他昏了三天三夜,後勁之強遠剩過青杏酒。
“爺,你遇上水姑娘不過是十來天的時間,便憔悴到這種地步,倘若你真的把她給迎回府,會不會……”
“閉嘴!”他咬牙切齒地打斷他。
開陽微挑起眉。“爺,你知道嗎?你光是喝了兩杯龍涎酒便醉得不省人事,水姑娘在你醉倒之後,提起整壇一口飲盡,卻沒有半點醉態。聽說龍涎酒是水姑娘自個兒釀的,今年還被皇上欽點上貢,又聽說龍涎酒壓根兒不輸龍脊水酒,只消一杯便能醉個三天三夜,然而她喝了一罈,非但沒醉,還和那群文人繼續行酒令,笑得甜美又迷人,沒有半點大家閨秀應有的溫順婉約……你真的要她?”
段巽乾蹙起濃眉,不在意開陽把話給繞到何處,只在意自己醉了之後所發生的事。
真是個該死的女人!
他從一開始接近湖畔時,便瞧見她在笑,笑得柔媚、笑得眼都彎了,唇角還隱隱浮現小小的梨渦,說有多迷人便有多迷人,然而她卻不曾在他面前笑過。
別人倒好,輕而易舉便能瞧見她的笑,自己卻是千金難買……
“我長這麼大,還沒瞧過她這般神勇的女人,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大飲烈酒,性子之豪邁全然不輸男子,堪稱奇女子……”開陽逕自搖頭晃腦地說著。
“吵死了!”都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了,開陽怎麼還是不懂他的心思?
開陽連忙噤聲,睇了一眼擺在桌上的膳食,忍不住地開口說道:“爺,吃點東西吧!再餓下去,身子會出問題的。”
段巽乾忿忿的瞪著他,倘若不是一點氣力都沒有,他真想封住他的嘴。
開陽怎會像個女人一般聒噪?凡事只會動一張嘴,他要個只會動嘴的隨侍作啥?
段巽乾不悅地把目光移開,改瞪著掛在床邊的布幔。
“爺,這三天裡,她都未來探視你。”
兩人沉默半晌之後,開陽又驀地開口。
“聽說她天天往酒場跑、天天喝烈酒,也沒見著她醉,倒是見她整天眉開眼笑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著……”
他實在想不通啊!怎會有姑娘如此貪戀杯中物,雖說水家是以釀酒營生,為了釀出好酒而嘗味,也是時有所聞,但如此貪杯……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呢。
“你這張嘴就不能讓我清靜一些嗎?”段巽乾惱怒地吼著。
她天天笑得像個傻子,怎麼他就是見不著?即使像條狗般跟在她身邊也見不著,而旁人隨隨便便就見著了?
開陽無奈地閉上嘴,正要起身離床榻遠一點時,便見水老爺推門進來。
“水老爺。”開陽恭敬地福了福身。
段巽乾微惱地翻了翻白眼,無力地歛下眼。
“賢婿,你醒啦?”他坐到床榻邊。
“讓水老爺擔心了。”他笑得極為勉強。
好不容易讓聒噪的麻雀住口,現下又來了一隻不安好心的狐狸,老天真是存心整他!
“真是對不住,凝香那丫頭是野了點,才逼你喝下兩杯龍涎……”
“是我自個兒沒用。”甭說了,再說只怕他是無臉見人了;水凝香可以喝掉一罈仍面不改色,而他不過兩杯,便倒地不起,真是羞哪!
“不!話不能這麼說,凝香那丫頭自小就是在酒缸裡養大的,從小就貪愛杯中物,我倒也不以為意,放任她一口一口地偷嘗;誰知竟養成她千杯不醉的酒量,關於這……我也是汗顏哪。”
“千萬別這麼說。”他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