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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穿飛魚服,出入宮禁牙牌一塊。劉瑾,回頭著人送來。”
“謝主隆恩。”馮虞單膝點地,行了個軍禮。
正德看了一愣,片刻後回過神來,哈哈大笑,兩手一背,擺駕回宮。
當晚,劉瑾親自出宮,將衣服、牙牌給梁裕、馮虞送來,三人自然又要攀談一陣。臨走劉瑾又摸了個磨漆立盤迴去。只是兩人此刻已不在乎這個了,各自回屋換上衣服,在銅鏡前轉來轉去。要知道,這鬥牛服、飛魚服可不是隨便能穿的。蟒服、飛魚服、鬥牛服與皇帝所穿龍袞服相似,不在品官服制度之內,為明廷內使監宦官、外臣蒙恩特賞的賜服。
原先馮虞還以為是個錦衣衛就有飛魚服、繡春刀,穿越之後入了錦衣衛,方才發覺並非如此。偌大個錦衣衛,只有都指揮使、禁宮侍衛得穿麒麟服,還有些個得寵功高的賞穿鬥牛服、飛魚服。餘下的,該幾品補子掛幾品補子。緹騎穿褚紅號衣,至於一般力士校尉旗兵,只穿黑白號衣。
至於那牙牌,橢圓形,浮雕雲紋,正面中部刻二行楷書“皇城行走懸帶此牌,不許借失違者治罪”。反面刻“司禮監”三字,左方豎排小字“禁字玖拾叄號”,中部豎刻篆書“關防”二字。方才劉瑾說了,憑著這隻腰牌,可以通行皇城十二監四司八局,也就是所謂“二十四衙門”,還可經宮城禁衛求見皇上,不分晝夜隨時通稟。
按劉瑾的說法,普天下受如此恩寵的,本朝連上馮虞也就是九十三位。
採妍也湊在一邊看稀奇,“依虞哥哥,這身金燦燦的神氣呢。上頭繡得是龍嗎?”
馮虞嚇了一跳,“可別亂說,這叫飛魚紋,龍角彎的,龍身還帶了飛鰭、魚尾,和皇上那五爪金龍可不一樣的。”
“哦。”
半夜裡,馮虞這一身往館驛裡一走,登時便轟動了。連路上的兵馬司巡夜官兵遇著了,都是一個軍禮讓在一旁,問都沒問一句。十個同來的弟兄本都躺下了,聽著動靜全出來了,一個個大張個嘴,伸手指著馮虞說不出話來。
“沒事,弟兄們回屋歇了,有什麼明日再說。散了散了。”
第二天都司那邊都驚動了,北司鎮撫鍾惟業一早便晃悠過來,說是來蹭個早點,偏要將馮虞叫過來同桌,變著方子套話頭。馮虞倒不敢擺譜,將昨日之日簡略一說。當然,有些不該說的自然是隱去不表,萬歲爺的形象還是要回護些個,要不哪日掉腦袋也未可知。
接下來幾日可就不得安生了。那拍賣會原本只打算小打小鬧,如今正德要玩票,事情便大發了。場地要找,人手要佈置,還得操弄些個花活出來,梁馮兩位現下是一條心了。這拍賣會,賺不賺錢倒在其次,哄正德開心是第一緊要的。這位伺候好了,工坊的賺頭十倍百倍也不稀奇,要不怎麼那些個皇商一個個富得流油呢?
不過採妍倒沒怨言,明白馮虞這是幹大事呢。話說回來,這幾日跟著馮虞東顛西跑的,看的瞧的,都是新鮮玩意。
轉眼間便是八月初十,正德大婚的日子。馮虞一小小百戶可沒資格共襄盛舉。再說了,拍賣會也沒幾日了,該操辦的多了去了。
地方定下了,梁裕出面,包下了什剎海邊上的蓮花社。此時正是初秋時分,朝熱晚涼,湖上真個是“接天蓮葉無窮碧”,儀態萬方。憑欄而望,遠處飛簷赤柱的亭臺樓榭與波光瀲灩的湖面相呼應,兩岸楊柳依依,隨風曼舞。難怪生長在什剎海邊上的當朝首輔李東陽稱此處為“城中第一佳山水”。臨湖水榭上,安排下六七十張座椅,每張椅子旁邊安一張茶几。靠大路的便是拍賣臺,邊上小樓就擺放貨品,並做結賬會鈔所在。
一日下來,回返梁裕府上,椅子沒坐熱,梁裕興沖沖走了進來,看見馮虞,大聲嚷嚷:“開眼了,開眼了,畢竟是皇上的大婚吶!”接著他便手舞足蹈地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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