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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再抬頭看去，沈默面前的碗已經空了，正雙手環胸，靠在椅子上睡覺，臉上寫滿了疲憊。

姜彥看了看手中的習題，把燈光調暗了一些，沒有說話，刷刷寫著作業。

小小的房間裡靜悄悄的，卻無比鄭重地記錄著兩人努力改變未來的身影。

第二天，鬧鐘還沒有響，沈默的生理鬧鐘就醒了過來。

前段時間一直早起訓練，今天調整了跑步計劃，他看了看時間，見還有些早，直接出門朝姜彥家走去。

姜彥還在睡覺，昨天晚上做題做到很晚，為了第二天有精力上課，他每一分鐘都不會浪費。

鬧鐘還沒響，被子被人小心地掀開，有人鑽了進來，抱住他。

剛要掙扎，一陣熟悉的味道傳來。

他勉強掀開眼皮，隱約看到沈默的身影。

「到時間了嗎？」

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鬧鐘。

沈默將他的手重新拉了回來，低聲哄著。「繼續睡，時間還早呢，待會兒到了再叫你。」

「嗯……」

他應了一聲，睏意排山倒海而來，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姜彥的睡姿很乖，很少翻身，不會打呼也不會磨牙，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只是這樣看著，都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沈默從醒來之後就睡不著了，看著懷裡的人，忍不住湊上前，在他臉上親了親，心裡一片甜膩軟爛，忍不住又親了一下。

不帶一絲，像是在寵溺一個心愛的寶物。

一直到姜彥不滿地動了一下，他才終於停下來，連同被子和人一起塞進懷裡，閉上眼睛，陪他一起補眠。

姜彥雖然晚上睡得死，每天早上踩點到學校，但一開始上課，態度比所有人都認真。

仔細地聽著老師的講解，認真地記錄、分析。

沈默今天和柴曉東換了位置，心思都在他身上，明目張膽地看著身邊的人，筆尖在紙上動了動，很快，一個q版的小人躍然紙上，衣服上寫一個大大的「彥」字。

馮志剛講完一題，一回頭就看到了這個無比囂張的同學，根本不聽課，還妄圖打擾同學學習。

平時他就只有早上才來學校，基本上已經放棄高考這條路了，他剛開始也提醒他要兩把抓，可看過姜彥送來的訓練表之後，就放棄了。

能讓他多休息一會兒算一會兒。

有了馮志剛的縱容，沈默更加囂張了，但一直保持在不會影響沈默學習的狀態，偶爾畫了一個q版小人遞過去。

姜彥匆匆看了一眼，迅速記下新的筆記。

下一次，小人身邊又多了一個身穿籃球球服的小男孩，兩人靠在一起。

姜彥的筆尖在上面點了點頭，起來回答問題。

馮志剛站在講臺上，心裡成就滿爆棚，感覺沈默就是盤絲洞裡的小妖精，使盡十八般武藝，姜彥依舊坐懷不亂。

等下了課，沈默才離開學校去俱樂部。

姜彥把桌上的幾張畫收起來，夾在課本里。

下午，柴曉東才換上來，不知道正在和孟友翔鬧什麼彆扭，正上著課，突然抬手叫住老師，非說身後的孟友翔踢他椅子。

一本正經的模樣，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嚴肅。

孟友翔沒有反駁，沉著臉直接走到最後一排，罰站了一節課。

姜彥見他們龍虎鬥，有些疑惑。

「你們怎麼了？」

柴曉東翻看著手裡的習題冊，明顯煩躁。「沒什麼，我和他絕交了。」

絕交？

姜彥驚訝地轉頭看了看教室後面的人，柴曉東向來不記仇，孟友翔究竟做了什麼？

讓他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