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2/5 頁)
忠心耿耿,不肯多說。
兩個人又吃了一會兒茶,忽然,禪房外飄起了一陣淡淡的雨絲。
阿笪瞧見了,忙唉喲了一聲,站起身說:“郎君沒帶傘,我去給郎君送傘。”
慕朝遊忙跟著站起身,拿起牆角的桐油傘,脫口而出說:“我和你一起。”
慕朝遊主動問阿笪接過他懷裡的桐油傘抱著。
就像這樣,不放過任何能接觸的機會。
等她和阿笪走到殿外的時候,牛毛般大小的雨絲已經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將朱廊黑瓦洗得溼潤潤的。
慕朝遊和阿笪在殿外接到了王道容。
她把懷裡的桐油傘遞給他。
殷勤得過於刻意。
可是感情不是打乙女遊戲,每一次微小的互動不一定會帶來好感度的累計。只是她內心鑼鼓喧天,手忙腳亂地鋪開一場場嘈雜的草臺大戲。
從前天開始,建康便開始下雨,建康的冬日陰冷潮溼,一下起雨來,簡直像綿綿的仇怨與哀吟,雨水將殿前的銀杏葉都打落了下來,在階前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阿笪有些孩子氣般的憂心忡忡,“昨夜大風雨,那風吹得樹呼啦啦的響,今天又開始下雨,不知道殿裡的長明燈會不會被風吹滅。”
王道容說:“殿內的長明燈有小沙彌日夜看顧,照料燈油。”少年的嗓音溫淡,絲毫未嫌棄阿笪的童言稚語。
慕朝遊也不知怎麼想的,就像是有人聽說朋友遠方三舅家表兄的女兒生病了,也要寒暄一聲,以示客氣一樣。
她下意識地,客氣地說:“希望顧娘子的病能早日痊癒。”
可不知是不是暗戀之中的人,總是小心翼翼,如驚弓之鳥,還總愛犯疑心病。
王道容忽然垂下眼睫,不說話了,少年鴉羽般的長睫潤著淡淡的水汽,看著很疏離。
她怔了一怔,心頭飛快地滑過一陣微不可察的懊悔。
她好像說錯了話。
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她總覺得像王道容這般心如冰雪,聰慧靈透的少年,一定隱隱約約覺察出了她的心思。
他會不會覺得她對顧妙妃的關心,假惺惺而虛偽。
慕朝遊心底簡直像在打仗。
她的確不關心顧妙妃的身體是否安康,她與她根本是兩個陌生人。
她鼓起勇氣,甚至於自暴自棄地望向王道容的方向。
() 她望見少年漂亮柔美的側臉,烏髮披散下來,側臉輪廓泛著玉樣柔和的光澤,浸潤在淡淡的雨霧中。
他眼睫纖長,微微顫動著,他的目光落在樹梢停落著的一隻白頭鵯。
白頭鵯圓滾滾,亂蓬蓬的,正低著頭梳理著被雨水打溼的羽毛。
少年正專心地望著一隻小鳥。
王道容竟只是孩子氣般地看著一隻鳥。
他不關心建康的雨水,不關心她與阿笪的對話,不關心她昭然若揭的心意。
王道容的側臉映入廟宇簷角下的天空,他像是神臺上神清骨秀的白玉佛像,渺遠得像在天上。
少年並不知曉她在想些什麼,他看夠了,就轉過臉來,輕輕地說,“走罷。”
定林寺的客堂男女東西兩側分立。
回到寮房之後,少年就自去看佛經了。
夜雨淅淅瀝瀝,續了又斷。
慕朝遊是夜貓子,點了一盞燈,窩在床頭,抱著一卷佛經在讀。
燈光晦暗,佛經晦澀難懂,看得她昏昏欲睡,卻還是努力睜大雙眼,將那佶屈聱牙的,打天竺音譯過來的名詞,一個字一個字刻入心裡。
看了一會兒,她困得實在睜不開眼,只好撂了佛經出去逛逛。
天黑有鬼,慕朝遊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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