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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離婚兩個字，秦黎一下子酒醒了，愣愣地看著他，&ldo;你真的要離婚？&rdo;

&ldo;對。&rdo;

聽見他斬釘截鐵的回答，秦黎眼淚一下子下來了，想好挽回的話全被擋了回去，衝著他吼道，&ldo;為什麼？我哪裡不如那個妖精？&rdo;

&ldo;就你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樣子，就讓我倒胃口。秦黎，慡快一點不行嗎？&rdo;

這不耐煩的態度刺激到了秦黎，胸中一股怨氣直衝腦門，什麼修養涵養都被扔到了腦後。她目光四處一轉，看到桌子上放的離婚協議，想也不想，拿起來三兩下撕了。

將碎紙片揉成團，朝孫溢扔過去，怒吼道，&ldo;我不離，我就是拖死你也不離。&rdo;

&ldo;你到底想怎樣？&rdo;

&ldo;我想怎樣，我還問你你想怎樣。我為了你流產的時候，你是怎麼承諾我的？孫溢，你還有沒有良心。&rdo;

孫溢最痛恨秦黎老抓著這根小辮子不放，態度也惡劣起來，道，&ldo;你流產怪我？&rdo;

&ldo;不怪你怪誰，那時候要不是支援你發展事業……&rdo;

&ldo;就算是我要求你，身體是你的，你可以不流，我怎麼知道你的身體這麼豆腐渣。&rdo;

秦黎見他翻臉無情，氣的胸口起伏，指著他怒道，&ldo;你怎麼能說這話。&rdo;

&ldo;就算你流產是我造成的，這些年，我給你的，給你家的也夠多了。你們秦家就是一個無底洞，貪得無厭，我現在受夠了，不想再負擔一分錢了。&rdo;

秦黎，&ldo;你別轉移話題，我們離婚是因為我家嗎？是因為你出軌，因為你有了別的女人！孫溢你對得起我！&rdo;

孫溢懶得再吵了，&ldo;好好，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所以你趕緊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放你自己一條生路吧！&rdo;

秦黎語塞，面對自己千瘡百孔的婚姻，她感到了深深的無助和絕望。離婚是很簡單，不過是一個程式，可是之後呢？就像曲丹妮所說的那樣，這是一道坎，邁過去了可以重生，邁不過去，那就永遠沉淪在無止境的爭吵和傷害之中。

秦黎想到了曲丹妮的話，迅速冷靜下來，道，&ldo;離婚可以，但你一次性給我五百萬。&rdo;

孫溢叫了起來，&ldo;五百萬，你沒事吧！別說我沒有，就算有，我也不給。你要錢找你爸媽去要。&rdo;

&ldo;不給不離。&rdo;

&ldo;那就法庭上見。&rdo;

秦黎怒極反笑，&ldo;好啊，那就法庭見。看看法律會不會站在你這齣軌渣男的這一邊！&rdo;

談不攏，兩人最終以吵架收尾，孫溢拖著行李箱氣呼呼地走了，把門摔得砰砰碰碰作響。

空蕩蕩的房間裡，除了秦黎，還有一屋子的壓抑。

第五章

秦黎開始整理東西，想把關於孫溢的一切東西都扔掉，可是她整理了一晚，就哭了一晚。

那些被他們遺棄在記憶角落裡的過往片段，就如這些被丟在角落裡的小玩意，不停地呈現在她眼前。

現在反目成仇的夫妻，也曾恩愛過，熱烈過，不顧一切過。兩人是裸婚，背著父母結的婚，偷偷跑去民政局拿了證。

秦黎還記得，那是一個明朗的夏天，她穿著一條藍色花裙，裙子是個什麼外國名牌，要一千五百塊，孫溢省吃儉用攢了三個月買的。她坐在他這個窮小子的腳踏車後面，長發飄飄，那一刻真像是電視劇裡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