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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朝日日陪伴他，顧紹言身體不適，大半的時間他都是躺在床上。偶爾起身活動，也是在屋子內。

&ldo;蓮兒，這裡到底是哪裡？我記得我應該上了玉心崖……我的父親和幾位兄長呢？&rdo;

這些時日顧紹言當然也問過顧濤一行人的情況，洛朝都是避過不答，或許是不想騙他，又或是不屑於騙他。

但這些反常的情況，再怎麼胸無城府的人也會察覺不對。

&ldo;蓮兒，我想出去找他們。&rdo;

洛朝淡淡道：&ldo;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rdo;

顧紹言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ldo;我聽聞青玉教有一絕世功法，可返老還童青春永駐。&rdo;

&ldo;不過是以訛傳訛。&rdo;洛朝神色沒有半點波動。

顧紹言沒有繼續追問，但卻日復一日的沉默下去。再加上他最近越來越常感覺到疲憊，變得嗜睡，渾身無力，顧紹言知道這是他之前強行動用內力留下的後遺症。每次洛朝來時他大多在睡覺，短暫清醒的時候，兩人說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如履薄冰的關係。明明距離真相不過是一層窗戶紙的距離，卻不願意捅破。

直到一天，洛朝來找他，顧紹言從睡夢中醒來。

&ldo;是到了晚上了嗎，都這麼黑了……&rdo;

他感覺到手腕被人捉住，他迷惑地抬頭，卻是一片漆黑。

&ldo;怎麼了？&rdo;

洛朝的聲音似乎有些乾澀：&ldo;……你看得見我嗎？&rdo;

顧紹言沉默，他顯然已經明白了許多，他的病情已經惡化了，如果放任下去，他只會連個廢人都不如。

洛朝看著眼前的青年，臉龐上猶帶青澀，原本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可以去揮霍，但卻落到了現在這般田地。洛朝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震驚和恐懼，相反，在開始的一絲驚訝後，顧紹言臉上透露出幾分釋然和解脫。他在釋然什麼？為什麼覺得是解脫？

他該嘲笑這個人的，明明已經察覺了真相，但卻不願意揭穿，甘願當個傻子。

如此懦弱。

洛朝扶著他躺下，道：&ldo;已經很晚了，你好好休息，等你醒來天就亮了。我有點事需要去處理。&rdo;

說完就起身離開，顧紹言卻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ldo;蓮兒！&rdo;這是他幾日來第一次叫這個名字。

&ldo;還有什麼事嗎？&rdo;

顧紹言看著洛朝，但也只是憑著自己的感覺，洛朝看著他目光沒有焦點落在自己的身旁，心臟微微發酸。顧紹言神色有些驚慌，似乎對自己突然叫住洛朝十分驚訝，嘴唇囁嚅了下，還是鬆開了手。

洛朝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顧紹言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清淡的蓮香，那是洛朝身上特有的味道。他發覺自己眼睛涼涼的，上面覆蓋了一層紗布。

&ldo;你醒了。&rdo;旁邊有人道。

&ldo;這是什麼？&rdo;顧紹言摸了摸眼睛上的紗布。

&ldo;只是明目緩解疲勞的，無須在意。&rdo;

顧紹言沉默，兩個人都知道真相了，這樣的對話顯得有些無聊。洛朝卻並沒有這樣的想法，扶著顧紹言喝下準備好的藥湯，味道並不難喝，相反還有股清甜味。喝下藥湯後不久，顧紹言就覺得體內隱隱有股氣息流動，就像是已經乾涸的河流，重新有河水流淌，雖然現在還只是一股極小的細流，但也可以說是奇蹟了。

能夠創造這樣奇蹟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