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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的主治醫生一邊引領著她去往另一個病房,一邊抱歉地跟她說著病情和注意事項時,她不經意地一瞥,便看到了歐紫瑩,她記得,那個時候,歐紫瑩的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兒,和歐紫瑩差不多的年紀,但是沒有歐紫瑩生得漂亮,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兒,可是一眼看過去會讓人覺得非常的舒心。
你看到她,立即會敏感地覺得‐‐她和歐紫瑩理應不是同一類人,可是,她們打破規律,強行地組合在了一起,而且,非常奇怪的是,歐紫瑩在淚如雨下地拼命乞求著那個女孩兒,毫無章法,像一個落水的失足者,殷切地希望僥倖存活下來,哪怕對方只是丟了一根稻草,那也是生的期盼。
她們具體是因為什麼事,她無從得知,但歐紫瑩眼中的驚懼和那個女孩兒的怨恨,折射在她的眼底,她想,發生在她們之間的事,一定非常嚴重,而且很糟糕。
歐紫瑩知道錢慕的母親不會回答她,所以,她安靜地等待了一會,然後轉身離開,但臨走時,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扭頭看向錢慕的母親,很是誠懇地說:&ldo;阿姨,我不是專程來看錢慕的,我朋友剛好也是在這家醫院,你不要誤會。&rdo;
錢慕的母親乍然聽到歐紫瑩的歉意,心是極好冷的,頓時猶如灌了鉛,沉甸甸地跌入了谷底,她寧願此刻聽到歐紫瑩假惺惺地那句‐‐阿姨,我求您讓我見見錢慕。那樣至少表明她兒子奮不顧身的那一刀是值得的。
可是,歐紫瑩現在站在他母親的面前,門後面的病床上躺著昏迷不省人事的他,然而她說的是,她只是順道過來看看他的,她兒子應是金貴的,卻被歐紫瑩視賤如螻蟻,她捧在手心上的寶貝,在歐紫瑩的眼中,居然什麼也不是,枉她兒子真就在胸口上插了一刀,鮮血淋漓。
錢慕母親的神情是一派無波無瀾的平靜,她說:&ldo;我見過你。&rdo;不容置疑的口氣喝住了歐紫瑩邁出的步伐,她驚愕地回頭看向錢慕的母親,後者迎著她的目光,幾乎是挑釁地對望著。
&ldo;就是在這家醫院,這條過道,你可能不記得了。當然,這並沒有什麼不妥的,畢竟你曾經見過我,在一個晚宴,或者,僅僅是因為一張照片,總之,我相信你認得我。可是你看,我那時對你沒有絲毫的印象。上一次在這家醫院,我之所以對你印象很深,其實因由並不全在你,你當時哭得很傷心,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但我看得出來,你更多的是因為恐懼。&rdo;
歐紫瑩的面色瞬間變得越發慘白,腳步踉蹌,狼狽地扶住椅背,艱難地滑落在座椅上,她擅抖發問:&ldo;那你又聽到了什麼?&rdo;
錢慕的母親微笑了,朦朧而不真實,但畢竟是她嬴了,所以她的嗓音陡然變得有些愉悅,她說:&ldo;我聽見你們在說什麼坐牢、硫酸。&rdo;
炎梓沛其實很想在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能夠省略掉某些敏感而矯情的詞彙,當然,那必須得是在她知識淵博的前堤下,然而很明顯,她好像還沒有達到那種崇高階別的水準。於是,她就顯得分外的無病呻吟和矯揉造作了。
所以,在短時間內用為數不多的詞來組成一段句子,對於她而言,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簡直比讓她扯著嘴角對歐紫瑩溫柔地回以一句&ldo;親愛的,我也愛你&rdo;還要艱辛。
譬如她需要完整地宣告這一句冠冕堂皇的話‐‐遇見陶姚花光了她所有的運氣。是的,真的沒有任何誇張新增劑,所以她之後的人生慘敗猶如衰神附體。
真的,這是一個非常令人痛惜的事實,炎梓沛還想特別矯情地彌補一句‐‐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她仍然願意接受陶姚的施捨。蒼天,一定要饒恕她,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