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勸導(第2/2 頁)
是說,你遇見了婉妹?她也來了?”
慕容復點點頭。
段譽沉默不語,他心裡很難受。
他一直覺得自己欠木婉清太多,他只能許諾,卻註定無法兌現,因為兩人之間是一道比生死還要巨大鴻溝,註定了自己只能對木婉清心懷愧疚,痛悔自己的年少輕狂,如果可能的話,他寧肯那天不騎馬折返,這樣木婉清未必有危險,也不會惹出一段冤孽。
又聽慕容復說木婉清從大理一路幾千裡跟到了姑蘇,他就更加愧疚了。
慕容復拍拍段譽的肩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段兄,還記得在大理的時候在下說過的這句話嗎?你越是想要避開的,命運就越是推著你走,隨波逐流才是大多數普通人的生存狀態。假如段兄並非王孫之尊,而是一介農夫,終日勞作,既要忍受官府的層層盤剝,又要忍受豪紳的無理剋扣,還有一家子嗷嗷待哺,段兄又當何以自處?假如段兄他日克繼大統,成為大理國君,實行仁政,卻有奸賊宵小因為自身利益受損而心存不滿,直接要取段兄性命,段兄該當如何?”
段譽道:“若有刺客,則宮廷侍衛可以當場緝拿兇犯,國家法度可以審判罪人,又何須動用武功殺人呢?”
慕容復微笑道:“不錯,國家法度可以因其罪而殺之,然而法度本身也看為誰而立為誰而用。法可以救人,也能殺人,並無好壞之分,關鍵看是否合時宜,故而有亂世用重典,盛世行仁法之說。武功不也是如此?掌握在善人手中便是懲奸除惡的利器,掌握在惡人手裡便是為非作歹的兇器。武功本身不能殺人,殺人的,只能是人而已,又怎能怪罪於人所發明的武功呢?”
慕容復冷笑一聲,似乎在嘲笑段譽的迂腐可笑,段譽羞得滿面通紅,無言以對。
以往,父親勸自己學武,無非是從江湖上那一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來開解,而慕容復今天這一番話從個人情感到聖人之言,甚至上升到家國天下,為君之道,這番新奇言論,以前從未有人對段譽說過,這一聽只覺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豁然開朗,再聯想到慕容復惹上鳩摩智某種意義上也是為了大理,自己卻只知兒女情長,傷春悲秋,未曾為大理百姓考慮過幾分,當即又愧又羞,默不作聲。
見段譽沉默不語,慕容復心中嘆了口氣,沒辦法了,這都解不開心結,那就真的沒法子了,當即就告辭離去,剛走幾步,身後段譽的聲音傳來:“慕容公子,我願意學習武功,跟你和伯父還有諸位叔伯一起對付鳩摩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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