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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瓷書在海島上生活了四年,對雨從最初的不喜歡到無感,最後又變成了厭煩。
雨水的潮氣和青草的清香糅合在一起,帶著淡淡泥土腥味的味道與鍾伯延的資訊素如出一轍,縈繞不散在身旁的感覺令他想起一年多前那個暴雨降臨的夜晚。
那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雨夜,滂沱不止的大雨吞沒了天空與海面的分界,海浪和雨水的潮氣包攏著海島,到處都瀰漫著發苦泛潮的鹹濕水汽。
本該亮起燈的房間漆黑一片,在oga日夜安睡的床上,泥土和青草翻卷而起的清香挑開曼陀羅的花瓣,壓住了花蕊濃烈的香氣。
妖精
第11章 野貓
這場突降的暴雨下了很久,從清晨一直持續到午後才散去兇猛浩大的聲勢。
灰濛濛的天空降下淅淅瀝瀝的小雨,覆著泥土和灰塵的花園被溫和的雨水沖洗得乾淨,漫著水汽的潮濕空氣不再躁動著湧向玻璃背後的空間。
林瓷書蜷在沙發上,小腹和恥骨的鈍痛隨著雨勢減弱,遲鈍的大腦在雨聲的催眠中陷入似睡非睡的狀態。
別墅沒有開燈,昏暗的環境和窗外滴答落下的雨聲構築了一個格外適合午睡的氛圍,但花園裡異樣的聲響打破了這份平靜。
「咪嗚——」
拖長音的悽厲貓叫劃開綿綿的雨幕,穿透單薄的玻璃,鑽進林瓷書的耳朵裡。
林瓷書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用被子矇住頭試圖隔絕噪聲,但窗外的貓叫一聲高過一聲,攪得他難以入睡。
他對著天花板長舒一口氣,在小貓一聲聲地叫喚中離開溫暖柔軟的沙發,向著窗邊走去。
小貓的叫聲從花園傳來,林瓷書卻在花園裡搜尋了好一陣才找到它的蹤影。
因為那隻小貓實在太小太髒,灰黑色的皮毛和周圍的環境幾乎融為一體,稍不留神就會略過。
它蜷縮在花園的柵欄下,沒有灌木的遮擋,雨點不停地砸在它的身上,小小的身軀在冰冷的雨中瑟瑟發抖。
林瓷書透過玻璃窗望著瑟縮的小貓,沒有血色的唇緊抿著,垂在身側的手反覆地握緊又鬆開。
躲在草叢裡的小貓似乎看見了站在窗後的林瓷書,從泥濘裡掙扎著仰起頭,衝著玻璃窗的方向竭力地叫喊著。
那一聲微弱的貓叫和記憶裡模糊的啼哭重合在一起,林瓷書恍惚了片刻,直到雨點落在臉上才回過神。
流浪至花園的小貓被林瓷書抱回了別墅,趴在毛巾裡不停地發抖。
它不知流浪了多久,身上的皮毛已經完全被混著泥土的雨水打濕,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像一個吸滿水的毛球。
林瓷書按著毛巾輕輕揉搓了兩下,從皮毛之間滲出的汙水夾雜著黑色的顆粒物,白色的毛巾上沾滿了深深淺淺的汙漬。
他勉強擦乾小貓身上的水分,在麥克留下的手冊上找到寵物醫院的地址。
寵物醫院離居民區不遠,但外面下著雨,路面積水四溢,公交車也已過了發車時間,林瓷書實在無法打著傘抱著小貓徒步出行。
好在小貓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淋濕了皮毛,精神有些萎靡。
林瓷書換了乾淨的毛巾裹住小貓抱在懷裡,感受到溫暖的小貓依偎在他的胸前,瑟縮發抖的身體漸漸恢復平靜。
裹在毛巾下的身體均勻地起伏著,撥出的溫熱氣體一下一下掃過手臂,林瓷書忽然想起自己夭折的孩子。
他沒有見過那個孩子,沒來得及抱一抱就徹底失去了它。
如果那個孩子能平安出世,或許也會像小貓一樣趴在他的懷裡,發出微弱的哭聲。
小貓在林瓷書懷裡安靜了一會,在體力恢復後又仰起頭沖他「喵喵」地叫起來。
林瓷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