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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歹他喜歡阿梨,又知根知底。
「跟你姑母道個錯兒,上桌來吃飯。」最終,韋老太太也只想著息事寧人,讓阿梨低頭,先認下這門親事。
但阿梨卻犯了倔性子:「要我嫁給阿昌,除非我死!」想起阿昌那句不客氣的質問,還想動手打人,阿梨鼻尖有些泛紅。這些年的忍耐,並沒有換得姑母的憐惜和心軟,反而事事變本加厲。
「宋教諭說過,只要我願意試,未必沒有一個更好的前程。阿昌那樣好,你為何不讓棠姐兒嫁給他?她可以去郡守府選拔,我為何不可以?」
這樁迫嫁的婚事,成了壓垮阿梨肩頭的最後一根稻草。從前不敢說的,一旦衝口而出,似乎也沒那麼困難,甚至是有些報復的快意的。
但韋氏卻為阿梨漸漸覺醒的反骨氣得腦仁子一抽一抽地疼,一拍桌子,站起身,抬手就朝她面頰上扇去。
幸而慶嫂見勢不對,忙抱住了阿梨。那一巴掌扇得她髮髻都歪了半邊。
「升米恩,鬥米仇,你吃我的,住我的,辛辛苦苦養你到這樣大,沒落著一句好。如今翅膀硬|了,倒是曉得拿刀子戳我的心,敢跟我頂嘴了!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朱茂森見韋氏歇斯底里,忙瞪了她一眼,拉她坐下,反被她推了一個趔趄。韋老太爺與老太太嚇得鵪鶉一般,縮在一角暗自垂淚。
而旁人看戲的有,著急的有,阿昌因沒有位置,被趕到外頭門檻上坐著,聽得裡頭的爭論,一張臉紅了白,白了黑。拳頭展開又攥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阿梨在韋氏手底下受委屈是家常便飯,他並不以為意。他氣的是他都不嫌棄她,她竟然不願嫁給他?這世上怎會有這樣沒良心的女人?
忍了片刻,他嚯地站起來,正要抬腿進屋,旁邊卻有人輕叩了叩門板:「韋興可是住在這裡?」
「關你甚事!」他沒好氣地噴了一句,恨恨地掃那人一眼,滿腔的怒火卻又霎時啞了,只覺得胳膊又開始隱隱作痛。
李贄往鋪子裡看了一眼,正見韋氏惱怒地推著阿梨的胳膊,要將她趕出門。而阿梨尤攥著手中的藥包,緊咬著唇瓣,眼中含著一汪淚,腳下卻紋絲不動。
離開了韋家,她與韋興又能去哪裡?更何況韋興的腿乃是因替朱裕服徭役而重傷。那十兩銀子看著多,實則哪裡頂得住湯藥不斷流水般花出去。如今她手上不過還只剩了四兩齣頭,而韋興的腿要治好且還需很長一段日子。
「阿梨!」
李贄看著那樣的阿梨,心中很不落忍,又有些隱隱的怒氣。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人家已這樣欺到她頭上,她為何就不知道反抗呢?對著自己,她不是嗔怨怒罵,能耐得很?
「你出來。」片刻的怒意隨即散去,李贄的語調十分平靜。
阿梨望李贄一眼,有片刻的猶豫。而朱棠朝外一望,不由下意識將肩背挺得筆直。
那男子是誰?夜色裡雖看得並不分明,但隱隱是光風霽月、清貴出塵的樣子。
微賤如阿梨,何時竟結識了那樣一看便極為出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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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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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條件
「瞧瞧!你們都瞧瞧!她成日家在外頭勾三搭四,不知與多少人鬼混,如今野男人都找上門來了,怪不得看不上阿昌了!」
韋姑母聽見那一聲,口無遮攔,張嘴便將屎盆子往阿梨頭上扣。聽得李贄緊鎖兩道濃眉,只覺得聽她說話都汙了自己的耳朵。
但韋氏這樣潑辣又拉得下臉面的商戶女,並不值當他動一根手指。
「我是府衙戶曹司戶參軍,掌戶籍、計帳、道路、雜徭、逋負、良賤、逆旅、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