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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嫂剛嫁過去不久就懷了孩子,但才兩個月時卻因為繼子與鄰居家的小孩兒打架,半大的孩子瘋起來就像沒拴的牲口,衝撞得她跌了一跤。
慶嫂因為失了那個孩子,對繼子心存芥蒂,也與老崔離了心。這些年不過將就著湊合過日子。年少時對情|愛懵懂的憧憬,也漸漸枯萎在那些麻木不仁的淡漠裡。
那一家三父子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而她只是個橫插一腳的外人。思及舊事,心中多少未盡的意難平,卻無人可說起。
好在還有阿梨。
「你既然喜歡他,哪怕再難,也要牢牢將他抓住,可千萬別犯傻,任那樣出色的男子從身邊溜走了才是……」
慶嫂絮絮叨叨講著她的大道理,阿梨並不以為意,也沒往心裡去。人生本來苦,何必再作繭自縛,更添一樁求不得?能偶爾遠遠看他一眼,她已知足。
她從衣袖裡拿出下午李贄為她做的那杆簡陋至極的竹笛,認真吹奏起新學的小調來。笛聲幽咽,如泣如訴,雖細節處還不是盡善盡美,卻格外動人心絃。
後堂月門處,朱棠望著夜色中明明滅滅的爐火,聽著那首別出心裁的小調,秀氣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那調子簡單,卻比她精雕細琢又技巧繁複的琵琶曲入耳許多。
那丫頭看似蠢笨,倒是挺會取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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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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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事故
之後,宋教諭來上課時,阿梨沒有再被趕出來。但朱棠總是拿十分繁複的指法請教宋憲,阿梨基礎差,連最基本的挑弦抹弦都彈得不是很熟練,要跟上她的進度自然不容易。
而且她沒有自己的琵琶,上課時還能借用宋教諭的琴,但短短的一個時辰,宋憲還需為朱棠講解演練,能指點阿梨的時候極為有限。
而散學後,宋憲還要趕往別家教授其他弟子,自然也不能把自己的琴借給阿梨。
慶嫂一咬牙,用自己攢下的私房錢為阿梨買了一把新琴。那琵琶樣子不太別致,音色也並不清越,卻也花了將近一兩銀子。
阿梨十分感動,自覺不能辜負慶嫂一片苦心,且將來這銀子必是要慢慢攢錢還給她的。因而每日一有空,便坐在屋門口,琢磨著宋教諭課上所授的內容,叮叮咚咚苦練。
因為機會得來不易,阿梨格外珍惜。她向來是能吃苦的,也並不比朱棠笨,幾堂課學下來,新學的內容竟然大致也不比朱棠差多少。
朱棠心高氣傲,每每聽到宋教諭稱讚阿梨,心中便如刀絞一般,咬得唇上都生了一排牙印。
因郡守府的選拔迫在眉睫,時間不多,宋憲為她二人分別定了不同的策略。朱棠的基礎好,便將重點放在指法琴技的提升上,將一些名曲彈得滾瓜爛熟。
而阿梨全無基礎,他便著意為她選了幾首氣質相稱的小調,反覆練習這幾首曲子。諸如《明月橋》《揚州慢》等等。
等下過一場秋雨,天氣終於涼了下來。隔日,郡守府的告示便貼了出來,言明府中即將採選才藝出眾的女子競技,拔得頭籌者賞銀十兩,次者賞銀五兩,再次者賞銀三兩。
雖然城中很多人事先都知曉,但告示貼出之後,仍然立即引得城中百姓奔走相告。畢竟,十兩銀子不是小數,郡守府最好的丫頭說不得也只有一兩銀子的月錢。許多人一年尚且掙不到十兩銀子呢!
採選那天,韋氏特意租了一頂裝飾華麗的轎子給朱棠,讓她像別的官家千金一樣,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在郡守府門前落轎,由丫頭撐著傘,拿扇子遮住面頰進府。儀態萬方,又引人遐思。
而阿梨跟在她的轎子後,戴著平日幹活時戴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梨花白的下頜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