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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沒動過離婚再嫁的念頭。可是,我結婚已經十多年了,和先生就算沒有愛情,還是有親情的,還有女兒。總之,有時候我非常希望我們的事情敗露,鬧得天翻地覆,我就在失控的情況下離婚。否則,我真的沒有勇氣。
我也曾經想過長痛不如短痛,於是我主動幫他聯絡相親,把最要好的女友介紹給他。他們在他家見面,聽見他們在外面談笑風生,我在廚房裡邊炒菜,哭成了淚人。他進來了,看到我這樣,一把抱住我說:我不結婚了,我十一不結婚了,我一輩子也不結婚了。
我媽有一次在街上遇到我與他在一起---因為我男性朋友很多,我媽也沒想什麼。和他聊了之後,挺欣賞的,一聽他還未婚,馬上就說要把離婚的表姐介紹給他。我當然不能拒絕,一面打電話給表姐安排相親,一面打電話給他,叫他千萬別喜歡人家。他笑得要死,說你呀你呀,你就不替我的終生幸福考慮嗎?
我聽了很不安。我的確自私,想永遠擁有他。可是,我也真的希望他幸福。我很迷茫,還他自由,可是我真的捨不得他。想到他終有一天要離開,我心裡也很難受。可是永遠留他在身邊,我想這是不可能的。
安娜
親愛的安娜:
你說我不會罵你是賤女人,錯!我一定會罵,而且大罵特罵:憑什麼呀,我們這些世間女子,多有花容月貌的,用真情、溫柔、賢良淑德、滿腔的熱情、學識……都得不到一個男人的全神投入;而你一個中年婦女,有家有室,甚至對愛情不夠認真,還相當自私,根本沒愛他到願意重新開始的程度。何德何能的你呀,你的男人,沒名沒份沒有未來,還願意這樣默默地跟隨你?
而且我還準備替你最好的朋友、你離婚的表姐罵你:為什麼她們都得高唱:&ot;到哪裡找那麼好的人?&ot;因為你一人佔盡玉堂春,你用了雙份資源,就客觀上剝奪了另一個女人的名額。你的存在比高考的地域政策更讓人恨。
看,我是嫉妒了。
有一剎那,我幾乎想向你要一張玉照,但隨即我想通,這和相貌沒有關係。黛安娜夠國色天香了吧?她的男人照樣棄她如敝屐。他解釋不了何以他選擇巫婆而放棄白雪公主,就好像你的他,也解釋不了---你聽懂了吧?嫉妒的我,在稱你是巫婆。
愛情大約的確是巫術,無理可喻,無話可說。一個三十六歲的男人,久經世事,不再是愣頭小夥子,他喜歡你,這正常;他愛你,這也正常---但硬是愛到要賠上後半生?得多大的勇氣?我實在很好奇。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真愛吧。
何以如此,我想不通,於是我想到了一個故事:一個女子,從小就經常做一個夢,夢到在荒野裡,遇到一隻斷了骨頭的癩皮狗,身上皮毛斑駁,在烈日下快死了,發出低低的嗚咽。女子在夢中手裡有一個饅頭,於是就給癩皮狗吃了,癩皮狗非常溫柔非常感謝地舔舔她的手心。女子長大了,不過中人之姿,卻被一個大富人家的長子一眼看中,不顧門第之見,堂而皇之娶她回去,並且愛如至寶。女子常常覺得丈夫的眼光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有一天,她又做夢了,夢到給狗餵過饅頭之後,癩皮狗居然跟她進了家,她嚇得大叫一聲,醒了。被驚醒的丈夫問她夢到什麼了,她說完之後,丈夫緊緊抱著她,緩緩說:他從小就做一個夢,夢見自己是一條病弱的癩皮狗,奄奄一息的時候,有一個女子餵了自己一個饅頭……
你看,只是一個饅頭的恩情,就成就了一段姻緣。也許前生,你給他買過兩個包子,還是肉餡的呢。
這樣一想,一切就都是命了。誰前生欠了誰,又是誰今生負了誰?在愛海里浮沉的我們,不知道。
你和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