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又蠢又壞(第2/3 頁)

反抗，或許就不會有後面發生的事情。這麼想的人大概都沒有了解過巫蠱之禍中一連串事情的前後順序。甚至許多人聽到一連串誰誰死於巫蠱之禍，會下意識以為他們是在衛太子起兵受到牽連而死。”

“沒有去詳細瞭解這段歷史的人，對巫蠱之禍的想法大概是這樣的順序：江充、蘇文、韓說之流構陷衛太子，衛太子憤而起兵，然後漢武帝盛怒之下株連了衛太子的母親、姊妹，外甥、表弟。”

“那我必須告訴你，這個順序是錯的。奸黨用的是敲邊鼓、溫水煮青蛙，蠶食鯨吞的策略。他們一開始並沒有將目標瞄準衛後和衛太子母子。衛太子的這些至親大多在衛太子倉促起兵之前，就已經被奸黨以巫蠱之名一一剪除。”

“在衛太子倉促間決定起兵清君側時，他已經只剩下了母親和自己的妻兒了。衛太子並不是魯莽起事，而是已經被逼到了絕境。如果說太子起兵有錯，錯也不在起兵，而是錯在太過隱忍，錯在沒有早早籌謀這件事，先下手為強。”

“因為反抗的太晚，太過倉促，加上可能為幫手的人都已經死了，劉據的起兵註定是困獸之鬥。然這也是無可奈何，在父權社會下，面對的還是漢武帝這樣的君父，要是沒被逼到絕境，誰又能下定決心冒犯君父的權威走這一步呢？”

“即便是唐太宗李世民在他下定玄武門政變的決心前，秦王府的能臣大將也基本都被打擊了一遍，不過他比衛太子好一點就是，李淵沒有漢武帝那麼厲害，秦王部下雖被打壓，但還活著，而衛太子的表弟、外甥、姊妹卻都已經先他枉死了。”

“太子唯一反敗為勝的機會就是漢武帝突然清醒發現身邊人都在矇騙他或者乾脆就駕崩了，讓奸黨沒有了皇帝這把可以克殺太子的‘刀’。然這只是奢望，皇帝醒著，只是物理意義上的醒著。他還是大權在握，但行動上已經被身邊人牽著鼻子走，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

“簡而言之，就是衛太子最後的生機已經斷在這裡了，他最後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帶走陷害他的人。”

“徵和元年的某日，有一男子帶劍闖入了漢武帝居住的建章宮龍華門。被建章宮侍衛發現後，此人棄劍逃跑。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建章宮侍衛們‘奮力’追趕，並沒有將此人擒獲，於是掌管宮門出入的門候皆被處死。”

“這件事看似尋常，卻又不尋常。說尋常是當年秦始皇也曾幾次遇刺，且刺客消失無蹤。說不尋常是這事情發生在宮內，建章宮那麼多侍衛竟然沒有抓到人。”

“然因晚年武帝的多疑和迷信，這件看似沒頭沒尾的事情，卻成為了一場噩夢的開端。冬十一月，漢武帝突然徵調輔騎兵對上林苑和長安城門進行搜尋，期間長安城城門關閉直到十一天後才解除戒嚴。”

“這件事不免讓我想到了《紅樓夢》，賈家大廈將傾，自己搜檢大觀園。那麼漢武帝為什麼突然徵調騎兵對上林苑和長安城進行大規模搜查呢？巫蠱！晚年多病的武帝自己掀起了巫蠱之風，卻又開始懷疑自己生病是因為有人以巫蠱詛咒。”

“首先必須說明，巫蠱之禍中絕大多數所謂巫蠱詛咒漢武帝都是江充偽造構陷，還有一部分即便查到巫蠱也不能說就是詛咒武帝，畢竟當時武帝自己就在上林苑養胡巫，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才導致巫蠱盛行。”

“然誰能想到這場讓長安血流成河，讓大漢傾覆，步上秦朝後塵的禍事，最初導火索是一個紈/絝呢！我們前面提到衛子夫的長姐衛君孺，由漢武帝做媒嫁給了公孫賀。本就是漢武帝親信的公孫賀因此更得寵幸，此時已經是丞相。”

“不過這個丞相併非公孫賀自己想做，是漢武帝逼他做的。據說漢武帝要公孫賀當丞相時，因知道歷任丞相結局都不太好，公孫賀被嚇得痛哭流涕，哭訴自己是個粗人，當不了丞相。然後武帝